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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将倾(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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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我跟着一起去行吗?我出钱你随意,我还不惹是生非。”

梁瑾期不许,“舅舅,你别听她的。一个柔弱公主哪里能出得了远门。”他瞪了许随意一眼,让她把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

送人出府,许随意偷偷拉住谢长亭的衣角,她小声问:“我明日帮你去探探陈子真,你能带我去徐州吗?”

梁瑾期的眼神投过来,许随意立刻站直走到梁瑾期边上,“七哥慢走,公务繁忙注意身体。”

梁瑾期欲上马,看见谢长亭还在后面,“舅舅一起走吗?”

“你先去吧,青阳还有事。”

坐在谢家马车上被点名的秦青阳一愣,看见自己主子的眼神后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我还要找宛若道别,谢谢公子成全。”

梁瑾期不再怀疑,坐着马车先行回宫。谢长亭步下台阶,问许随意:“怎么探?”

傍晚时分,陈子真差管家送来口信,约许随意明日画舫见面。

许随意有打算,但是需要知道刑部那边的情况。她先问谢长亭:“刑部那边可以打听到娇娘案子的消息吗?”她觉得说地不具体,想了想补充,“就是死因凶器这些。”

“不能,”谢长亭摇头,“刑部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他们只当是普通自杀事件,仵作状书写的是上吊自缢。案件交给京兆府,京兆府那边称证物有缺还做未结案处理。”

“我想用娇娘试探,你确定不会走漏消息?”许随意不确定又问一遍,她虽偏信谢长亭,可刑部和京兆府这么多地方哪里是他一个礼部侍郎说了算。

“不必怀疑我说的。”他脸上是久违的少年意气,眉眼舒挑唇边带笑,“现在刑部尚书是景老的学生,我算是他的师兄,他为人磊落办事严谨。京兆尹就更不必担心,他是我的人。”

这是曾经的许随意熟悉的谢长亭,对万事有把控,对未知有期待,对所有人桀骜不驯却臣服在自己的真理之下。这或许就是许随意在诸子台倾心他的第一眼。

许随意也忍不住笑,在熟悉的模样面前她放下猜忌,终于有勇气问出那个问题,虽然是借着另一个人的皮囊。

“谢侍郎,你喜欢你的未婚妻吗?”

谢长亭敛了几分笑意,不解地问:“公主很关心我的事情?”

“好奇,听说好多你们的事情。”许随意谎话说地有些不自然。

“比如?”

她想起一月那时和她说的传闻,有样学样:“像什么开园子给她种花,帮她寻漂亮的灯这些。”她摸摸自己的鼻尖,“还挺浪漫的。”

如果一月在这里,肯定会不争气地问她怎么说个话也会脸红。

那些许随意不知道的事情,只有谢长亭还记得。他点点头,声音温柔地散在夜色里,“她总是有各种奇怪的想法。”

她说想种牡丹,谢长亭便花了半月找园子给她种花。结果只是一时想法的小姑娘撑着纸伞躲着太阳,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费力垦地。

小姑娘靠近分他一半伞面,谢长亭在她身上闻到淡淡的药味。那时许随意没生病,吃药的只有薛桥楚。可能是那股醋味上来,向来大方豁达的谢公子黑着一张脸说自己闲的想种菜。

后来园子里的牡丹还没开艳,看花的人就不在了。

“啊,那确实是她的不对,她可能记性不好。”许随意早就忘了自己随口说的牡丹花,她不知道谢长亭会记在心里。“那盏灯很贵吧?”

那盏灯是谢长亭在边境马市上买到的异族琉璃灯,一路护着赶回淮安。在夜里去许家的路上被两个玩闹追逐的小孩撞破了。

本来碎了的东西已经没有送的必要,但是他还是把碎片一块块拾起,用手帕包着送给将睡的人。

“那时候可能想见她一面吧,所以还是带着满手的碎渣子去找她。”可能从买下那盏灯的时候,他就只是想和她见面。

谢长亭好像对她口中的传闻感兴趣,问她:“那有没有关于她的传闻?”

许随意摇头,她哪来的传闻,她是淮安闺中女子口中的奇迹。无才无德,任性嚣张,却有本事把谢长亭变成夫婿。

“那公主听的传闻可不全面,她给我的远比我给她的要多。”谢长亭最近老是喜欢看着许随意的眼睛,他想从里面看出不一样的情绪。

“与其问我喜不喜欢她,我更想问她知道不知道我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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