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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将倾(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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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房将鱼汤熬地泛白,一把青葱洒在上面添了颜色。许随意一个人吃了大半,她盛半碗鱼汤坐着等两个大男人吃完。

两人几乎同时放筷,还不约而同看她一眼。许随意收起懒散的姿态,“两位哥哥请指教。”

梁瑾期皱眉:“别看杂书,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和分寸。”他一口气连贯说完,莫名觉得熟悉,“这话我是不是之前和你说过一遍了?”

谢长亭:“应该是陛下和你说过,学地不错。”他刚好坐在梁瑾期身边,鼓励式拍他的肩。

许随意刚想笑,被谢长亭眼神刹住。“好了,抓紧说说正事。孙丁香的线索我去案卷核对比过,应该不是自杀。”

那天的女人看到的时间会比证人更早,她说没有除了落水声没有听到挣扎,河面的水花平静地很快。孙丁香的配饰是官府在听到证人证词后才找到,距离所谓跳河相差一天半。

“求生的本能都会让人不自主的挣扎,孙丁香跳下去之后一点动静也没有才是最奇怪的。”梁瑾期明白他说的疑点。

“孙丁香可能没有死或者被人杀了再投河,这样子就像死物落水,只听声响不闻动。”谢长亭主要是解释给许随意听,他从她的眼神里去判断,“但是前面的可能性大一点,因为她如果已经被杀,可以将尸体直接投河,没必要装出自杀的假象。”

许随意觉得现在谢长亭就像老师,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解释,最后似乎还想温柔问她听懂了吗?

奈何学生朽木,许随意有疑问:“凶手杀了人才更应该营造自杀的假象,不然官府找到尸体不是麻烦了。”她觉得孙丁香更像被杀死,然后投河伪装成自杀,这样子官府以证物结案,不会再大肆寻找凶手。

谢长亭理解她的想法,“你知道那条河捞出过几具尸体吗?”她不知道,谢长亭给她解惑,“近十年只捞出过三具,而溺水或者因仇恨被抛尸的报案不下四十起。”

所以杀人抛尸河里完全不必伪装,许随意担忧:“那不是杀人都可以往河里放。”

梁瑾期笑她,“河里流的是水,不是人。再说了谁敢扛着尸体穿街走巷。”

“瑾期,你之前云州的案子结束了吗?”

“还没有,能找到的证据太少了。”云州的案子本来看着是简单的失踪案,“其中两个是约好上山挖笋,一个还是孩童。其他几个打听过都是安分不交仇家的人。云州之所以上报此事,是因为其中失踪的一个小姐被人看到拖上其他马车。”

想到此前失踪的人,刺史怕里面有隐情,一纸奏折将案件上报。

谢长亭给出自己的想法:“把最近的事情都串联起来看,”他拿出写满地名和数字的纸摊到他们前面,“这是近五年各地上报的失踪案件。”

从南阳到姚郡十二个地方,几乎隔半年就有人口失踪,除去少数的老弱,其余都是十六岁到三十岁的女子。

“我在想会不会这是有组织的买卖人口?娇娘信上给的人都是淮安失踪的人,会不会其他地方也有另外的‘娇娘’负责寻找人选。”

梁瑾期面色凝重,“我认为舅舅这个想法不无道理,前几天云州的密探送来消息,我将各个失踪位置定点,发现都在云州如欢楼附近。”

如欢楼是云州最出名的酒楼花楼,里面的女子清一色的杨柳腰,施着粉黛巧笑倩兮。

娇娘指认的是陈子真,那如果这些案件都有关联,幕后还有其他人吗?许随意回想起那个人,脸上带着病态,说话山水不显。她不喜欢那人阴恻的笑容,但也不觉得那人有这般本事。

十二州的弱女子,从北到南几乎跨越整个大梁。

她问这两人:“这件事把握大吗?”这个事情如果是真的,那朝廷肯定要追查到底,如果不如谢长亭所推测,她跟着办案并不能帮梁清婉解除婚事。

对于谢长亭的话,她都是愿意相信的。许随意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个确定,让她更有底气。但是谢长亭摇头,他说他没把握。

他只是发现这些事有蹊跷,它们就像碎片,有可以重合的地方。但他没见过全貌,怎么能知道这些碎片最后能不能凑成一个故事。

“眼下可以入手的只有洛翠珠,她是娇娘信中最先提到的人,可能会有更多的线索。”谢长亭的话不能说地太满,“洛平成是许大将军的部下,只能去他那里问问人。”

梁瑾期犹豫着告诉谢长亭,“舅舅,我可能最近脱不开身去徐州。”老皇帝已经在把朝中的一些事情交给他,他最近忙地不可开交。

“那我一起去徐州。”许随意期待地看着谢长亭。

梁瑾期遮住她的视线,小声呵斥:“阿乐别闹,你跟着去能干什么!”

“我有用,我真有用。”许随意委屈,她想说自己会武功可以保护谢长亭,但是用梁云乐的身份她只能藏着实力。

梁瑾期不答应,她只能央求谢长亭。她将声调放软,撒娇样地问谢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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