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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晏氏花边事 晏家挑灯夜议(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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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晏氏在没死相公之前,时常带儿子花睿在族里各家招摇,晏然很不喜她的轻狂,如今花大海去世一年,花晏氏便很少来晏家做客了,晏然只觉着眼前清净。

偶尔初一、十五,赏花观灯的节日,家族女眷聚会,会聊起这个可怜人,有出主意让她再嫁的,也有说让她回娘家过的,但更多都是保持沉默。

在一个春色将归的下午,天空下起狐狸雨,太阳扭扭捏捏的跟人们玩起了捉迷藏,一会躲在云彩后,一会又调皮的露出耀眼的光。

树叶上的雨滴反射着七彩的光芒,宛如插在女人发髻间的珠玉金钗,闪着迷离的光芒。

这日,隋夫人带着隋静去给做侍郎夫人的姐姐过寿,晏晴在房间里练琴,晏然在“无有斋”中画了一会画,嫌屋里憋闷,便在厢房外的游廊里转悠,走到花厅窗前,正听见里面王氏和姑母晏凤莲说话。

晏然踮起脚尖,轻推出一个一指宽的窗缝,轻撩鬓角的发丝,露出粉白如贝壳的耳朵,屏息听着。

“我知你还年轻,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可也不能乱来啊!这世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若声名扫地,以后在这世上,可怎么活?要是真想改嫁,也要想法子走个明路,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早晚会东窗事发。”

王氏这番话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听上去言之切切,末了,王氏还奴狠狠地啐道:“那些贪财的卖婆最是恶毒,这女人何苦坑害女人!”

晏凤莲低着头,嘤嘤的哭泣着,用手帕不时擦拭着眼泪。

晏凤莲虽然头脑简单,经常犯糊涂,但三十多岁的人了,也能分清楚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反正我不要嫁那个泼才,他也只不过是看我是花家新寡,贪图我手头钱财,这样的人我怎么嫁啊,我跟他也没什么深感情,”晏凤莲说得言之凿凿,干脆利落。

“大姑姐,你真是好糊涂啊!你若不中意她,怎么还干出这样的糊涂事?”王氏被她说得苦笑不得,扭脸看向地面。

晏凤莲又呜咽了一会,紧握粉拳,像捣蒜似的敲着自己的胸脯,懊恼道:“那卖婆说有新款的珠钗拿给我选,缠了我半年有余,我想着花大海走了,心里烦闷,想买些新首饰宽慰一下自己,一来二去跟她走的近了些,谁知道她半个月前就介绍了这么一个人给我,说是倾慕我许久,我也是好奇,被糊涂油蒙了心,就答应见了,那日我喝了点小酒,就没经得住他的撩拨……”

晏凤莲说到这,一脸羞色的挑眼看着王氏,喃喃道:“弟妹,如今这事该如何出豁?要是被我翁姑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王氏郁闷,她本不愿意掺和姑嫂家这些事,自己生意已经忙得她焦头烂额,况且她又是最小的弟妹,可这些嫂子们、姑姐们遇到麻烦总喜欢来找她商量,开始她还很高兴,后来发现这些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晏凤莲哭得梨花带雨,与往日的气焰嚣张,判若两人。

王氏听得心烦意乱,此事处理不好,不止晏家丢人,花家丢人,搞不好还要打官司,闹出人命。

王氏心里一百个瞧不上花晏氏的为人,暗自咒骂这个惹祸精: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世人本就瞧不起商贾家的女儿,你还这样自轻自贱,你和那泼皮风流快活时,可想到过晏花两家的脸面,想过你儿子的前途?如今知道怕了,你怎么不知道一头撞墙,死了更干净利索!可转念一想到花家老爷人品厚重,平日没少关照晏家生意,便不得不摆出一副体恤关心的面孔出来。

“就那一次?”王氏柳眉微蹙,眼底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后来还有几次……”晏凤莲如实作答。

“那如今,你想如何出豁?”王氏双眉一挑,反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找你……”晏凤莲低头,不停揪着手里哭湿的帕子,揉成一团再展开,展开再狠狠地揉成一团。

香案上,五彩琉璃香炉中香烟袅袅,二人不语时,房间内静得只剩下呼吸和抽泣的声音。

“你饶了那帕子吧,别揪了。”

“嗯.....”

晏凤莲将自己的命运交给王氏,自己倒向是一个看客,将帕子塞回袖袋,抬手将凌乱的头发重新挽起,又回手将簪子一一插回发髻。

没照镜子,发髻绾的松松垮垮。

王氏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一来避免自己春困上头,二来茶水性寒,可以给她想扇大姑姐几巴掌的心降降温。

花厅外,晏然扒着窗棱听的兴致正浓,猛然间被一声吼吓了一哆嗦。

“二小姐,你在这杵着干什么?”金妈突然出现在晏然身后,得意的神情就像一只抓到老鼠的猫。

“我刚路过,想给母亲请安,见有客人,就迟疑了一会,”晏然被金妈吓了一跳,偌大的身躯,怎么走起路来没声音的?晏然胡乱解释着,伸手整了整衣襟,佯装无事,抬腿就就往前走。

金妈显然是不信晏然的说辞,一双犀利又蔑视的眼神在晏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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