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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然随遇而安 绮霜饭饱弄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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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然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间房还是她刚从谷兰庄回来时住的那间书房,王氏并没有再提过换房间的事情,不过晏然给自己的房间起了一个名字——无有斋,并请邻居隋夫人题了字,自己求刘武做了匾,挂在门额上。

晏庭海曾问过晏然,无有斋的“无有”是什么含义?

晏然说:“‘无有’既无奇不有,有诗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有马多如簇,既然她的房间之前是书房,那么现在名为‘无有斋’就可以提醒她时刻记得开卷有益。”

晏庭海对这个解释非常满意。

而在王氏的眼里,“无有斋”这个名字,就像是晏然在挑衅她,暗讽她对她的薄待,“无有”就是什么都没有嘛!

晏然房间内床具、桌椅,一切摆设都是七七八八拼凑的,既有老宅里留下的书桌,也有比晏然年龄还长的木椅,至于架上的瓷瓶、地上的屏风,都是其它房间淘汰下来不用的。

无仇不成母女,王氏和晏然都是倔强的脾气,这些年来,一个从不开口要,一个绝对不主动给,两人就这么杠着。

刘武性子耿直,喜欢晏然机敏聪慧,同情晏然无人妍暖的处境,曾私下劝她多次,只要低头跟王氏多说些好话,哄着母亲开心,日子会好过很多,可晏然觉着母亲爱子女不是无条件的吗?如果要靠“溜须拍马”获得,这种亲情,她宁可不要。

阖府上下都看得出这个二小姐的待遇与大小姐是天壤之别,偶有几个性子直爽的婆子背后抱不平,但更多的都是视而无睹,当下人的最会趋炎附势,开始大家对晏二小姐还是尊敬有余,久而久之,见主子们都不待见她,态度便也都松懈下来。

晏然在晏府住了两年后,她就做了一个决定,在这个家中,不要寄太大希望,无病无灾把日子过了,待及笄后,晏然希望自己可以早点嫁出去,成立一个自己的小家,重新来过。

所以无有斋,在她心中的解读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此刻在无有斋中,一身蓝布印花长裙的绮云无聊地拨弄着烛火,另一只雪白的、肉嘟嘟的手臂杵着下颚,乌黑的双眸呆呆地望着晏然,充满了困惑。

晏然则一身浅色寝衣,俯身就着灯光读着《士不遇赋》,这本书她已经度过两遍了。

“时来曷迟,去之速矣。屈意从人,非吾徒矣......”晏然口中轻声念了两遍。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绮云撅着小嘴问道,同时手里放下拨弄蜡烛的铜烛剪,从另外一个桌上端来一碟瓜子放在晏然面前。

晏然后背紧贴着椅背,翘起二郎腿,把书举到面前,悠然道:“这句话是告诉你,时运来得慢,去得快,委屈自己,奉承他人,不是我辈能做的。”

“那就是说无论时运如何,我们但求无愧,自己做好自己就行了,这倒也简单了。”绮云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说。

晏然掐了一下绮云胖乎乎的笑脸,道:“你个小机灵鬼,你说的没错,时人都把精力用在等待时机上,白白浪费生命,如果不去考虑‘时运’,日子其实可以过的更舒坦些,这就叫随遇而安。”

“话说的轻松,可天底下能做到随遇而安的,又有几人?”

“是啊,更多的人都是得过且过。”

绮云把去皮的瓜子仁拱手递到晏然面前,晏然笑着把绮云的手推回到她自己嘴边,道:“这世上有三件事,不能假手于人。”

“哪三件?”

“吃螃蟹、瓜子、菱角,这三样必须要自己动手,吃起来才有滋味。”

“小姐,是嫌弃我脏。”

“别乱说实话。”

“你不吃,我吃。”绮云哼了一声,将手中瓜子仁全部塞进自己嘴里,回身把炉子上的水壶拎起来,给晏然冲了一杯茶,“小姐,喝茶,这水我可是没碰过的。”

晏然笑道:“你这丫头,年纪越大,心眼越小呢!”

听着晏然半抱怨半责备的话,绮云乖乖地趴在桌上,小声嘟囔:“我要是心眼小的人,今晚就去金妈房门外,砸她窗子,抓两只老鼠扔进去。”

“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啊?”晏然抬头看向绮云。

绮云摆弄着手指,扑腾一下坐直身子,问道:“二小姐,你说金妈今天说我们的话,对吗?”

“对也不对,”晏然淡淡地回复,继续低头看书,“金妈本有教导下人的职责,即使是我和姐姐这样的人,若有错处,她指点一二也是她的份内事。但事有轻重,若是我们举止失宜,她尽可摆她老妈妈的谱,可今天你是去厨房拿些吃食,她也这样大动干戈,未免小题大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晏然冷笑了一声,“人说的话要和自己的身份匹配,否则就是笑话。”

绮云用烛剪把烛火挑拨更亮一些,欠身往晏然身前凑了凑。

晏然继续道:“金妈这人平日里欺软怕硬,踩高捧低,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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