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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然庵内谈心 参禅化解心结(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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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沈山,主仆二人乘暖轿迤逦至城郊青岩山静慈庵前。

青岩山是本地胜景,平日里烧香的男女,游观的士女,络绎往来不绝,这日天寒地冻,山中人迹罕至,只有晏家一顶绿绒大轿停在干枯寂寥的树林间。隋夫人并非真的出家为尼,只是常年在此清修罢了,所住居所亦是隋家自己出资修建,建在净慈庵的后院山坡上。

此时刚过晌午。

叩门说明事由,小尼姑引路,径直走入,眼前是一座三间相连的红砖瓦房,进入房间,左右两房仅用一条灰色的粗布门帘相隔,清幽简朴。

正屋中间有一小圆桌,退光漆漆得灼亮。

靠墙处设立了一个窄窄的佛柜,佛柜正中供奉着一座洁白如玉的瓷质观音像,那观音低眉慈目,手持净瓶甘露。佛像前摆着已故爱女隋静的牌位,水果、佛手供奉在前。

向东看,墙上是一个四四方方的象眼窗格,窗外细竹的倩影映在窗格上,一阵风呼啦啦地吹过,竹影随之摆动。

隋夫人,现在称为慧逸居士,见晏然来访,缓步从暗处的房间走出来,晏然向慧逸施礼后,又在隋静的牌位前上了香,挨着慧逸坐在圆桌旁。

小尼姑为二人倒茶后退出房间。

慧逸身着灰色宽腰阔袂的长袍,先是询问了晏家现状,听到都安好,手中默默转动佛珠,口中默念:“我佛慈悲”。

慧逸说话的声音依如往昔那般温柔慈祥,只是多年的清修生活让她身材瘦消,不似往日在隋家做大奶奶时那般雍容。

随后,晏然向慧逸汇报,隋老爷最近身体欠安,病了十来日,近日才好转。“夫人,要不要回家看看?”晏然试探着问道。

惠逸摇摇头,眼神看向隋静的牌位,道:“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晏然明白隋夫人心情,也不好硬劝,继续道:“隋老爷还让我跟你说,今年冬天难过,他怕你在庵里受苦,已经安排买了上好的煤炭,这几日就送来,还说你这头若缺什么,就派人回家传话,他立刻安排送来。”

慧逸道:“麻烦他有心了,我这一切都好,你让他安心养病,家里那一大一小,腌臢烦人的事,他能料理妥当就行了。”说罢,慧逸起身,想去给火炉添煤,绮云忙走上前,把这个活儿揽到手里。

“夫人,这些粗活,让我来就是了,您身边的薛妈妈呢?怎么没看到?”绮云一边拿火钳子拾煤块,一边问道。

慧逸慈爱的看着绮云,温柔道:“薛妈妈儿媳妇生孩子,我让她回去看看。再说这哪里是什么你能做,我不能做的粗活,众生平等。”

随后,慧逸侧头看向晏然,面露责怪之意,道:“不说我的事了,然儿,听说你也嫁人了?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不提前来通知我,我也要给你送上一份大礼呢。”

晏然看着隋夫人,垂眉苦笑道:“我相公死了……”

“什么?”慧逸师傅被这消息吓了一跳,瞪大双眼,这才发现晏然今日素颜素袍,头上也未戴点翠珠钗,心想自己应该没听错,心里顿时像千斤石头压住般难受,想要起身舒展心中的闷气,又似觉不妥,重新坐回椅子上。

“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慧逸问。

“大夫说他本来就有心疾,娘胎里带的毛病,加上筹备婚礼劳累,结婚当日又喝了很多酒,所以……酒宴都还没结束……连一句话也没留下……”晏然叹气道。

“之前,你们不知道他有这个旧疾吗?”

晏然低头不语,摇了摇头。

惠逸心下狐疑:“若是旧疾,王氏能不清楚?鼎香楼可是全城八卦消息汇集的中心,王氏又好此道,看来晏然这婚事没那么简单……”

“要我说,冯家就是故意隐瞒的,当时我家小姐和温公子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冯家倒是不介意,提亲时那么积极,出手还大方,我家老爷都觉着聘礼过于厚重,要不是……”

晏然转头瞪了一眼绮云,斥道:“就你话多。”

绮云低头扭过脸去,小声道:“我又没说错,要不是被温公子摆一道,小姐也不至于这么急出嫁。”

惠逸听了,面带愧色,手捻佛珠不语。

晏然握住慧逸师太的手,安慰道:“我没事,别听绮云瞎说,既然这是我的命,我就认。”

沉默半晌后,慧逸怅然开解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事已至此,你能想开就好,你还年轻,还要为日后多多打算。”

晏然抬起头,强压内心悲凉,轻声道:“我这次上山,想在庵里多住两天,师傅可愿意收留我?”

“你想住多久都行,我日夜都盼着你能过来多陪我几天呢,看到你,我就跟看到静儿一样,你俩都是我的孩子。”说罢,慧逸师傅忙将小尼姑唤进来,带着绮云出去安排住处。

小尼姑开门的霎那,晏然看见外面的天空正洋洋洒洒地飘着雪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热茶,一股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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