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3）

6月21日，周一，是陵南首战告捷的后一天。

趁着学校中午休息的时间去街头篮球场找人的阳鹿，正好看见红发男生微驼着背渐渐远离的背影。

“啊！是长岭姐！”篮球场里的小男生眼尖地看到了在外面站着的阳鹿，高兴地对她挥挥手叫了一声，他的同伴们也表示欢迎和惊喜，而同样听到了男生的声音，知道女生到来的福田并没有转身打招呼，而是拍了拍手里的篮球，压下身快速运球接近篮筐，哐噹一下单手灌了篮，颇有种耍帅要表扬的感觉。

“一如既往地厉害啊，福田。”阳鹿走进篮球场，对男生说道，“一点也没有生疏，反而看起来更熟练了。”

“嘛……还好。”满足于女生真心的赞扬，福田低声道。

他们坐到了旁边的草坪上休息。

“刚刚那个是湘北的樱木花道吧，”阳鹿想起那个高大的背影，“你们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毕竟两个都是有很高自尊心的家伙，一个都不肯妥协，导致他们不光一句话都没说上，反而都被对方给挑衅了一顿……

“长岭，你觉得那家伙怎么样？”福田在指尖转着球问身边的女生。

“樱木啊……是个很有意思的人。”阳鹿回想着樱木在赛场上的表现，说道，“让人捉摸不透，有时还有点傻气可爱，但是……”女生顿了顿，“毫无疑问，他很有潜力，是个……威胁。”

“嘿～……和仙道的评价差不多啊。”福田看着指尖转速慢慢下降的篮球，用另一只手又给它提了提速，“能让你们都刮目相看的家伙吗……”

“话说回来，”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福田停下指尖的篮球，“你和仙道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看着女生突然正经官方了不少的语气和表情，福田心里就有数了，本来心思就较为敏感细腻的他其实是最早察觉到仙道对女生的感情的人，而现在，他也知道女生对仙道也并不是没有感觉……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你们俩进展这样磨叽？】

“你其实是知道的吧，长岭。”

阳鹿知道他在问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口道，“也许吧……但是有些事不真正，明确地说出口，是永远也不会有最终答案的。”

“啊……说的也是。”福田点点头。

【仙道那家伙，肯定拐弯抹角地说了什么……（叹）】

“今天下午你会来训练的吧，”阳鹿想起自己来找人的目的，“学校的处分已经到期了。”

“……”福田没有说话，他看着手里的篮球有点出神。

在那样无礼地对待了教练之后，他难以想象自己就算回了队伍，会被教练如何处置，也许他再也上不了正选的位置，享受不了赛场的乐趣，也许他以后还要面对更多让自己毫无自尊可言的责骂……

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他的心一直在对自己说着……

【我喜欢篮球，所以只要能让我站在球场上，让我面对什么都可以！】

身边的男生默不作声，不自觉用力抓着篮球的手指透露出他内心剧烈的挣扎。

“回来吧，福田。”

阳鹿搭上他的肩，唤回了他的注意力，福田转头看见了女生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对陵南来说，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阳鹿并没有说田冈教练这几个月来时不时表现出的懊悔和自责，即使她知道如果将这个事实说出口，就能减轻福田的不安，但是她仍然希望，比起从别人嘴里听说，福田可以自己去发现教练的变化。

“……”

“午休时间要结束了，我先回学校了。”阳鹿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粘到的草，回头对福田说道，“我们篮球部再见。”

“……”

【啊啊……这家伙的语气，就好像笃定我一定会去一样。】

福田也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个街边篮球场，这是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训练的地方，很宽阔，也很安静，还有那三个小男生的陪伴。

喧闹声，欢呼声，篮球落地，在体育馆中响起的带着回声的声音，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同伴们，被信任着自己的队友传到手里的球的触感，还有灌篮得分时的快感……

场上失误时的无措，被截球盖帽时的惊讶恼火，被教练训斥时的隐忍怒火，在激烈冲撞中所受的痛楚……

他怀念在那个体育馆中的一切，也怀念在赛场中的一切。

所以，他的选择自然也就只有一个。

下午，社团活动时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田冈教练的不安和焦虑，以及他那身后仿佛具现化出来的“福田怎么还不来”“他是不是不愿意再来了”“可恶他在哪个班，我自己去请他！”“该怎么道歉才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等等等，不停飘着的背景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