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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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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若人能将白霜蒙地,寒冷砭骨看成梨花漫天,微风拂面,那脸皮这东西早已成了身外之物,无足轻重。

何况人心古怪,一旦有担忧的眼前事,对于其他事便丧失思考,一切都成了脑海中转瞬即逝的镜花水月,掀不起丝毫波澜。

比如慕尘月此刻完全没有去深究,为何车内男子表情不善。

她只觉得这男子长得好看又有威严,刚才若是下去,或许秋明玉和元未休也不会被欺负的那样惨。

她朝那人报以最热情的微笑,眼弯成月,白牙尽显,看着颇为傻气。

然而车内的人在慕尘月灿烂的笑容里,嘴角微扬,却没有一丝笑意,目光幽暗如深潭。

慕尘月立刻得出结论:这人天生臭脸,不理也罢。

果然她收了笑容,扭过头不再看车中人。

便在这时,元未休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如冬日冷风穿帘而过,字字清晰的在车内飘过。

“慕兄,你上错马车了,我们的马车在前面。”

风去留痕,车中空气凝结成冰。

慕尘月只觉世上怎么没有一门武学是能让人凭空消失的。

可手却比脑袋先一步做出反应,她反手挑起车帘,四处巡视一番,确认那个风度翩翩的淡蓝色身影已经离开,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十几年的光阴,任谁都觉得陌生,更何况她容貌大改,又是个死去多年的人,他又怎会识得一缕冤魂。

那些并肩共食,同笑同哭的纯真日子,早已在十八年前便被血泪剖成了两半,他有他的阳关道,而她有她的独木桥。

心中那场无果而终的年少情意引发的海啸,在这一刻退去大半,成了一抹嵌在记忆里的海天一色。

忧虑既散,失去的感知便也成功归位,慕尘月只觉得自己背后寒意四起,她慢慢转头,这一次她看的分明。

那是一双如冬日深海的黑眸。

男子依旧没有开口,只静静的看向她,剑眉如刀,目光锐利如鹰。

车帘忽被掀开,穿着鸦青色暗花纹的英俊男子站在车外刚要说什么,见到车上的慕尘月,顷刻变了脸色:“你哪位?在我们马车里做什么。”

元未休:“兄台,恕在下冒昧,此乃吾友,误登驾乘,见谅。”

此刻若是换做别人,早就捂脸告辞而去,可慕尘月不是别人,她居然想和车内男子聊上几句。

慕尘月:“这位公子,这马车长得很像我朋友的,所以.....”

陌生男子:“出去。”

慕尘月:“好嘞。”

对话只眨眼功夫,即宣告结束。

她下车的刹那,车下的英俊男子便纵上了马车,一抽鞭子,马车绝尘而去。

慕尘月:........

元未休笑容和煦如夏日微风;“走吧,慕兄。”

车内车外,冰火两重天。

马车伴着路两旁树梢肆意而下的阳光在林荫道上,悠闲的很。

车内气氛却是黏腻。

秋明玉挨着慕尘月低声说个不停,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元未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时不时的假意咳嗽,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出言提醒:“明玉,慕兄怕会觉得挤。”

慕尘月:“元公子说的对。”

秋明玉想起慕尘月并未报出真名,也知某人向来不做无用之事,配合的点头,与慕尘月拉开了些距离。

要说秋明玉对慕尘月的确有几分了解。

观人之术,讲究察性、察色、察神,唯有心境放松,才可让本心本性流露于外。

元未休儒雅守礼,若是坦言相告,元未休定然诸多避嫌,再要断其品性,便失了先机。

果然,不一会车内传出了温和的聊天声。

元未休与慕尘月,一个搜肠刮肚,一个顾左言他,有问有答,十分和谐。

直到元未休问起慕尘月师从宗门何派,车厢内便再没了声音。

传说万年前曾有神仙下凡点化世人,留下秘籍法宝,后有机缘者渐得法门,突破九重天而得大道,曰,“人仙”,列入仙班。

人仙感念尘世养育之恩,飞升前立宗门,教化众生修炼之法。宗门以匡扶正义,护尘世安宁为己任,渐获世人崇敬。

而后宗门发展迅速,大小宗门百余家,却以玉京门、清河门,青凤门,药师门,金丹门,沧溟门,武阳门,七家为尊,称七宗,宗门又有家族兴旺者,称宗门世家。

而元未休所在的清河门便是七宗之一,这样询问颇有卖弄之嫌,见慕尘月只低着头,他忽觉自己的冒失:“在下见慕兄与明玉亲厚,她是我师妹,不免多问了些,失礼,甚是失礼。”

慕尘月指了指自己邋遢的模样,打趣:“在下这般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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