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2 / 3）

正常的玻璃瓶，又环顾四周油腻腻的墙纸，就当做自己是照顾墨提斯的生意，艰难地开口询问价格。

“多少钱？”墨提斯惊讶地扣了扣手指，“不要钱，但你得买我们店的一个东西。”

夏绿蒂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最后在墨提斯的推荐下，买了一枚便利丸和她使劲推销的玫瑰牙粉。

等她走出幽暗的小屋，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耳根太软，虽然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还没有超过五个便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奇怪。

明明是为了问问题过来的，怎么自己反而买了东西呢？

夏绿蒂捂脸苦笑，但看着墨提斯确认自己走出门后，毫不犹豫地吹灭蜡烛的举动，说不买了的脑中小人瞬间敛声屏气。

过了这么久，里面亚当的屋子早就又换了一个顾客，也许是她们在里面忙碌的时候进去的，总之她还得等着就是了。

墨提斯从黑暗里走了出来，看见夏绿蒂盘踞在门口，立刻意识到里面有人，“放心，下一个一定是你。”

话音未落，里面就传出黄莺般清脆的声音，不过内容不大美好就是了。

“你是说，你的客人非常喜欢吓唬你是吗？”

“是的。”里面的人回复，“不过不只是我，还有和我一起的姑娘们，他非常喜欢在我们为他进行餐桌上菜的时候暴露自己。”

“耍一点小花招对吗？比如打翻盐罐之类的？”

“是的，不过……”她显然犹豫了一下，“这种事他的夫人也会这么干。”

“就为了让自己的丈夫在你们面前能够做这种事吗？在一个仆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马裤纽扣，以及……”西亚显然觉得很可笑，“唔，我见过很多动物的，但是没有听说过能在餐桌下见过这种事情，总之，傻姑娘别哭了，这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想让我帮助你解决点什么？”

西亚明显兴奋起来，而夏绿蒂尴尬地在外头扣脚趾，真是活久见。

“为什么主人进来的时候他们不这样，面对我们的时候这样的呢？”

浓浓的困惑席卷了这个傻姑娘，这种负罪感和罪恶，因为和讲台上牧师对人的劝谏完全不一样，令她陷入了怀疑。

“她们和我们不一样。”西亚说，“在这位先生眼里，我们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难道你会因为海水浴而责怪海里的鱼吗？”

“当然不会。”

“那你就把这个想法代入到这位先生上好了。”西亚继续说，“如果你有长辈的指导，你就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了，亲爱的，总有人在仆人面前肆无忌惮。”

夏绿蒂听见了西亚重重的冷哼，“明白这个你就知道了，不是所有人都配称作绅士的，我当然想劝你无视他，可鉴于你的身份，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夏绿蒂的肋下，微弱的火苗被柔软的春风吹拂，又重新复燃，疾驰的火焰像炉子里熊熊燃烧的炉火，她刚想做点什么，被墨提斯一句话瞬间熄灭。

“所以，谁喜欢在餐桌下炫耀‘栗子’和‘香肠’啊！真恶心……”

夏绿蒂僵硬、尴尬、无奈地转过身，就像树懒一样，缓慢地扭头。

救命！

为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比起她的上辈子同样的年纪，懂得这么多呢？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墨提斯摸了摸脸，“我脸上怎么了吗？”

“没有。”夏绿蒂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就是觉得你知道的真多。”

“那当然。”墨提斯骄傲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这里很多工作都是我一个人来做的。”

夏绿蒂的心就像一颗羽毛球，被门外和门内的人打的翻来覆去，小心脏简直快受不了。

里面的消息，因为墨提斯没完的小嘴，若影若现，几乎快听不到了。

墨提斯正在吐槽从贩卖肉类的小贩那里收走猪膀胱、羊毛套和羊肠是多么的不容易，这时她突然小小地惊呼一声。

“哎呀！”墨提斯有些懊恼，“房东把我放进了，肯定就去休息了，之前一直是她来收西亚客人的钱，可偏偏我当时在里面，根本不知道来了客人，这下钱又飞走了。”

“多少钱啊？”夏绿蒂问。

“一个人四便士。”

“我帮她出这笔钱好了！”

墨提斯的眼珠子显然要瞪出来了，“这可真不像我认识的淑女们。”

“我也不是那么正规的人。”夏绿蒂开始自嘲，“不然也不会跟着你来这里了。”

墨提斯沉思了一会，点点头，“确实如此，毕竟你因为那点钱跟了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