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西沉（四十六）（1 / 2）

瞧着我不解的模样炳遥长长地叹了口气，却也是一副料想之中的模样：“他果真什么都没和你说的。”

“一起走走吧。”

又有巡逻兵走了过来，我和炳遥站在这里的确有些奇怪，我也就点了点头。

我想同她并肩一起走，这样说话也方便一些，她却固执地和我保持着一步半距离不愿意逾越，她说这是主仆尊卑的距离，她在妖界只对钟离溪最尊敬，可我是对于钟离溪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她会用同样的方式礼待我，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旁人知道我的虽是神君，在这妖界之中的地位也不一般。

我并不习惯旁人走在我的身后，更不习惯这么同她对话，我每每侧过头，想要停下等她，她却总有办法保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亦不觉得这样距离会不方便对话，只有走在前面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如果不回头看着她，就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我说的话。

几次这般之后，我倒是有些愣在了原地，所想的却是几天前所想起的事情，想起了那个在南天门前固执和苏漠拉开距离的我，第一次想起的时候我并知是何故，现在想来，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时候。

“妖界在内乱，准确来说，应该它的内乱从没有停止过。”身边的炳遥轻轻出声，以为我背对着她往前走，并不能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光听语气只觉得有些无奈，“妖王对自己的王位从未上心过，一直都没有做过什么一个王应该做的事情，像是只顾自己活着一样。妖界这么大，总有人看不过他的行为，认为由自己来当王都会比他好上百倍。”

“王他并不否认这些事情，却只是这些看不惯他的妖们说，‘如果你们想要这个位置，很简单，打倒我就行’，他表现出的一直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王，又长得那本温润羸弱，让人以为修为也很差，几乎每年都也会有妖来偷袭，王总是很轻松拿下他们，说他们修为不够，让他们回家多练几年再来。”

“没有任何的惩罚吗？”

炳遥口中的话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天界也有混乱的年代，在天帝经常交替的时日里，有人来偷袭自己，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是要被剔除仙骨头，贬下凡尘，永世不让再踏进仙界一步的。

钟离溪他……他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们吗？

真是因为他这样的态度，才有了炳遥口中的几乎每年都有人来偷袭吧！

“没有，”炳遥笑了笑，“如果王会惩罚的话，你现在应该看不到我。”

炳遥的话中话很好读懂“”“你……你也袭击过钟离溪？”

“还不止一次，”炳遥笑了笑道：“可是就算拼尽了我的全部的力气，王都能很轻松地拿下，我也就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我震惊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炳遥。

她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很奇怪是吧，怎么会有人把就曾经想要杀掉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呢？”

“钟离溪他……他并不想执掌这个妖界……”我注意的重点和炳遥不同，也只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这个道理，“既然他连妖界都并不远执掌，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打着此一统六界的称号去作战？”

炳遥停下看着我，那眼神里满是试探和玩味，我茫然了许久，她亦看了我许久，嘴角微扬，露的却是一抹带着嘲讽的笑容：“我以为季忆神君最该清楚的就是这件事。”

炳遥笃定我知道其中的原因，先前好不容易展现的一丝友好又被她收了回去，她凝眉道：“无论你是否失去了记忆，只要你肯站在王的角度上想想，就算没人告诉你，你也能猜出一二，可惜……”

炳遥顿了一下，再开口说话冷如冰霜：“季忆神君，我倒不知你是这么自私的人。”

这句话过后，炳遥并未再开口和我说过话的，举手投足间表现出的都是对我的厌恶，面对这样的炳遥，别说是把刚刚的话题继续问下去了，就算只是看着她带着谴责的眼神我都会觉得心虚。

我无法反驳炳遥所说的话。我的确自私，只想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并未考虑过其他。

就连钟离溪的事情也是在炳遥说过之后我才肯去思考这些事情的。

妖界内乱的事情我的确不知，他们在六界消失了太久太久，要不是偶能看见从妖界逃窜出的小妖，说整个妖界陨落了都不夸张。

上古末，帝俊上神死后，整个六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与天界同站在最高点的鬼界一下沉溺，只做着本分的事，对其他都不闻不问，天界则因缺了制霸之主动荡了好几万年，魔界乘机侵肆旁界，尤有要统领六界的势头，只有妖界，在帝俊上神死后的第三个月一下消失了。

按理说，银雪狐王也死了两百年了，妖界也是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