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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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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下了手中的笔,苏漠重重叹息了一声。

他坐在案台前发着呆,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径直走到了书架前。

他一个个敲着仙木制成结实的书架,仔细听着它们声音。

他停在了一个声音明显不同的书架前,伸出手,从这看似完好的书架上拉出了一块木条,隔层被打开了后,能瞧见里面放一份久远的记录卷轴。

苏漠把记录拿出,重新合上了隔板,捧着书又坐回到了案台前。

这份记录第一个字写于七万多年前,写的是帝俊上神最得意的弟子的一生。

这并不是一份很长的记录,他却像怎么也无法写完,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子他都要认真掂量,琢磨。

这不会是他写得最好的记录,却是让花费了最长时间也是最用心的记录,当然,也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录。

毕竟,这世间有权查看的人早就消失了。

他上一次触碰到这份记录似乎也是三万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他因为某件事心灰意冷了无生趣,却无法自绝性命,只能自己封印了自己,堕进凡界,想要在浑浑噩噩中忘却一切。

可就算他尽其所能封印了全部法力,可却遮盖不住自己的仙根好的这件事,被无聊下凡闲逛的滕九上神发现了,又阴差阳错地回到了天界,重新做回这执笔官。

现在想想,他还是非常感激滕九上神的,要不是她的一番死缠烂打,他又怎会再遇上季忆呢?

滕九上神肯定不知道他在想起了一切之后,发现了季忆还活好好的或者,甚至就在他的身边心里是怎样的欢喜。

要不是她并未有上一世的记忆,他一定会用力地把她拥进怀中;要不是当初他自己所下的封印没有完全能解开,他不复真神之实,他一定不顾任何的反对,甚至不会理会她的反对就把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是时间毕竟过去这么久,他依旧是当年的漠神,其他的人事却都改变了,更何况『奈何』、『执念』、『誓守』又全部再现于六界之中了。

季忆的每一世都有着极重的责任感,他又怎能抛下此事不管?

天帝沉迷于上古之世,甚至四处寻找着他当年毁去的上古卷轴,他隐瞒得再好,有些事终究要被发现的,眼下还是想着要如何应对比较妥当。

苏漠叹了一口气翻开了这份记录,这份记录是用上古文字写成的,旁人并不能看懂,只能瞧见苏漠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要是此时有小仙娥路过一定会惊叹于苏漠神君能露出这样好看的笑容和这样温柔的表情。

这份记录断在了帝俊之徒即将遵照帝俊的命令前往妖界的,后面的事情苏漠逃避了数年一直没能下笔。

好像他不去写,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一样。

可连着三世,都出现的同样的桥段,甚至就连此时,季忆依旧待在妖界,待在了钟离溪的身边。

苏漠一声叹息,却不是在感慨历史总是这般惊人的相似。

“你一直在看着别的故事,就不想知道你自己的故事吗?”苏漠合上了书页,目光却望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季忆,已经七万多年了,这是我的一世执念,你的无可奈何,钟离溪的立誓守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个了结呢?”

此时的季忆被天雷重塑的血肉,还在昏迷中,就算苏漠站到了她的跟前怕是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她身在妖界红莲火海正中间那寒冰之上,这是整个妖界最严寒的地方,亦是封住了钟离溪三万多年的地方。

季忆半躺在这里,钟离溪从背后环住了她,下巴顶在了她的头顶上,双手紧紧拥住她,他闭着眼睛一言未发,脸色白得有些吓人。

季忆受天劫已经是七天前的事情了,劫虽渡过了她始终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气若游丝像是随时都可能离他而去。

这样虚弱没有任何法子治,只能靠季忆自己熬过来,她全身炙热,却不能只能直接置于这寒冰之上,钟离溪只能抱着她,不过好在身子冷却也不怕严寒,既保护了季忆不被冻住又能很好地帮她降温。

这业火之外站着玉响、炳遥、舞墨三人。

他们都非常担忧钟离溪的此时的状况,可有着不远处四肢断裂被冰封鹰涯的例子没有人敢贸然上前。

七日之前的七道九天玄雷他们都瞧得清清楚楚,妖界的命脉和钟离溪相连,在那一日也受到了极大的震荡,至今还未复原,甚至变得更加残破,想必那七道雷全是钟离溪替季忆生生受了。

妖族之人只需修行无须渡劫,妖君的位子更是有能力就坐上,虽然钟离溪的修为深厚,可并未生受过那渡劫的天界,更何况那是仙人渡劫的雷,钟离溪他始终是妖,受到的折损定比仙人多少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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