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西沉（三十一）（1 / 2）

“我的确不是你，可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苏漠叹了口气，“你对不起的已经够多的了，还要在平白再添上一个海若吗？我说了不会逼你，也不会让你做什么决定，只是不想你日后再添一道内疚。如果你是无足轻重的人，要怎么过都是你的事，可是，季忆，你远比自己想的重要千万倍。”

“我从不信命，更不信你。”我抬眸看着苏漠，不知心中哪里来的底气，“弑神大会之前你说过会帮我救出海若，可是你站在妖界大军后方的时候说了什么？你不会插手。”

“你自然不会信命，因为你根本无法窥看自己的命格，根本无法知晓这‘命’是怎样的。”苏漠浅浅地笑着，并未有生气的模样，“至于妖界大会那一次，如果你不想办法逃离书楼，我自会设法救海若。”

“神君这话是不是有些傲过头了，因为我逃跑了，所以你就甩了甩双手不打算救海若了？”

我瞪着他。

“你想要这里理解也可以。”苏漠轻轻点了点头，他的这句话似乎没有说话，可是微微动了唇他并未继续说下去。

“苏漠神君若有话直说便是，何必这般吞吞吐吐。”

苏漠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要说的了，反正你很快都会知道了。”

苏漠在这之后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之前双眸再一次从我身上扫过，那是一个极怀念的眼神，暖暖的带着一丝不忍。

我靠着海若看着这个过于决绝背影，心中也是杂乱成一团，我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就被他的几句话给动摇了。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决意不够，还是正如的苏漠说的那样，我现在的所做都是错误的。

望舒曾经教导我遇上难事，不能退却，不能逃避，要勇敢地正面它，只有这样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我以为自己的已经站了出来，已经直面了它做出了决定，可现在看来，这一切说不定只是我的一场妄想，我依旧是那个在逃避的人……

至少我没有勇气面对苏漠，更不敢询问那个谜一样的钟离溪……

“海若上神！你怎么出来了？！你瞧见女主了吗？我寻了她许久都不见人，刚刚还看见等石龙避被打开了，应该是上神的伤痊愈了吧，就是也不知道女主子是不是为了躲我跑出了……”

我和海若还站在好海滩上，吉旦不知又从哪儿冒了出来，嘴里依旧一刻不得停歇，说话的速度亦比旁人快上了几倍，他远远地朝着我们走来的时候，我是身形是被海若遮住的，此时他靠近得近了，倒是瞧清我了，却是一下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立马就出声谴责起海若来。

“海若上神你怎么能这样呢？！虽然季忆仙子不是特别的漂亮，可你也伤一好就另找了一个……”

“……”吉旦喋喋不休，想要给他解释，却连一句话都插不上，海若捏了捏鼻梁一副无语的模样。

望舒刻在我身上的封印一直都没被解开过，它压制了我部分的灵力，这也是我这百年修为并未怎么增长的原因之一。

之前望舒给我下封印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就是季忆，后来并未再提，似乎和我会想起过去的事情有关，这封印就像是一个压制，压制住我一切增长复原的同时亦压住了我原本的容貌，因为是望舒所设的，要是并非事先之情，认谁都看不出，更不用说是吉旦了。

苏漠刚刚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望舒的封印给解了开，我自然也就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和吉旦所熟知的丢到人堆里找不出的平凡有着天差地别之别，他会吃惊于是两个人也属正常。

“吉旦，是我。”看着像是说不完话的吉旦，我伸手在他的面前摇了摇，笑着道，“怎么？我恢复原本的样子你就认不出了？”

听着我说话，吉旦一下愣住，目光不离海若的他极其僵硬的把头转向了我的方向，眼睛一下瞪得更大了，似乎都要从眼眶子掉出来了，他一点点张开了下巴，每一字都是不可思议，“你……你是……你是女主子？！怎么可能……可是这声音……这声音的确是女主子的……你真是女主子？”

“就是我啊。”我冲他笑了笑。

虽然我和他确认了，他还是不愿相信，而是继续看着海若，像是想听听自己主子的说辞。

“因为一些缘故，望舒上神拟换了季忆的容貌，你们之前所见不过幻容，这张脸才是真的。”海若明明一副不想理会吉旦的模样，却还是开口给他解释了一下，“不过今后用不着幻容就是了……”

“原来女主子这般惊世之姿！”猛地又扭过头的吉旦虽然还是吃惊的模样，却也是在努力地接受这个消息了。

“你昨日不是才来过，今天又来做甚？”

海若不想再纠结于先前的话题，微皱起眉头看着吉旦手中抱着的一团衣服。

“啊……那那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