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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芜尽处(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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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随意又去了环彩楼,楼内冷清,只有几个姑娘倚在门口闲谈。她们看见人来,毕恭毕敬地跪下。上次这么大的阵仗,想不认识都难。

“最近没客人?”楼下的桌子都空着,往常这个时候环彩楼坐满了来看歌舞或者吃饭的客人。最会看人眼色的小二走前走后忙活,看见谁都笑着迎上去。

上次在楼里的人都一并被带到衙门,好几个淮安有头有脸的人物被牵涉到。经此之后,谁还敢来环彩楼。要不是原有的一些熟客还来,这楼早就撑不下去。

“最近生意不太好,您来有事?”

许随意确实有事,正好又到饭点,她索性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嗯,吃个饭。”

姑娘们不敢怠慢,连忙喊来管事的。满脸横肉的管事见到许随意整张脸都皱起,偏还要陪着笑,“公主您别客气,随便点随便吃,不能收您钱。”

“不必,我也不缺你这顿饭钱。毕竟当时你狮子大开口要清川几千两时我东拼西凑还剩了些。”

许随意面无表情,点了菜之后就不再搭理。那小二拿着干净的碗筷出来,熟练地摆上,熟练地搭话。“您今天一个人来的?最近楼里新来一批好酒,您尝尝不?”

从前她和薛二已经来这,与小二也算相熟。他伶牙利嘴会看脸色,人是不坏的。许随意不想为难,给了点钱让他去把上次的舞娘叫下来。

上次只是向那舞娘问了娇娘脖子的伤痕,现在她还再问问情况。

她点的菜上齐,许随意邀请舞娘一同一起。舞娘惶恐,笑着拒绝了。她自认卑贱,不敢和公主同桌而食。

“关于娇娘我还有事想问问你。”许随意直接说明来意,看到对面舞娘为难的表情。“怎么,不能说吗?”

舞娘在开口和沉默之间抉择,最后弱弱回答:“我们都不好再说娇娘的事情。”

能让她这样为难的还有谁,许随意心里再明白不过。“没事你说的,现在不说我等会就去京兆府找人请你们管事的去官府说。”她朝柜台后看了眼,示意不用害怕。

许随意给她做保证,她也放下心一些,略带歉意地问:“公主您还想知道什么?”

“你给我详细说说娇娘,像她的从前,有没有相好或者有没有得罪的人。”

舞娘和娇娘年纪相仿,又同为舞姬,两人的关系自然是亲密些。她知道娇娘的一些往事,但是知道的并不多。

娇娘比她早一年进环彩楼,那时她不过十六七岁,一同被教导练勾人的本事。娇娘为人聪明,每次都学地比她快。她怕自己做地不够好被管事打骂,经常来找娇娘求教。

在这世态尽现的楼里,两个可怜的人相熟地很快。她知道娇娘是被她亲娘买了,一路辗转来地这里。“娇娘说当时人贩子把她卖给一个老妇,那老妇有个痴傻的儿子没姑娘愿意嫁他,她就找人贩子。”

老妇人将她绑在家里,让她和傻儿子相处。娇娘从前有个弟弟,她知道娘亲偏心,所以对这个弟弟极好。她擅长哄人,所以夜深人静时她哄傻子给她解开束缚,将人哄睡后一路出逃。

逃来淮安的路上,她行过偷讨过饭骗过人,最后又被人骗了来这环彩楼。“她比我大两岁,在我进来时算是环彩楼的头牌。娇娘嘴甜又聪明,当时很受大人们的喜欢。楼里其他姐妹都羡慕,那时她整个人明艳娇媚,谁都让她三分。而且她是楼里唯一一个可以经常出去的人。”

环彩楼的规矩繁多,要求姑娘们不能随便出去。有事出去都要和管事的请假,一月里也不会被允许几次。

“那你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出去,也不知道她去哪?”

舞娘点头,“好像听说她和管事签的身契与我们的不同,她可以选择离开留下。我记得有一次我多嘴问了她出去做什么。”时间太久舞娘想不起来当时的原话,“她好像愣了一会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说能挣钱,大人。”

许随意越听越不明白,“这个意思是她在外面跟着哪个大人挣钱?”她看舞娘站起,挥手阻止,“别客气,说几句话还要站起来做什么?”

舞娘是朝她后面行礼,她转过头对上后面的大人。谢长亭挑眉,低头看她和面前这一桌菜,客观评价,“吃地不错。”

说罢也不能主人家招呼,自己就在许随意边上落座。小二时刻关注这边,看有客人来了立刻送上碗筷,“谢大人,您好久没来了。”

谢长亭看小二麻利擦桌子放下碗筷,像是赞许地看他一眼。等小二扬着笑要退下,谢长亭突然叫住人,“你叫什么名字,每次见你都这般能干。”

小二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转过头受宠若惊,“小的鲁阿三。”

谢长亭眼疾手快压住许随意的手,朝鲁阿三颔首,“是个好记的名字。”

“谢大人夸奖。”他得了话下去,留舞娘看着许随意对谢长亭使眼色。

舞娘不懂这两人之间的氛围,选择看不见低下头。谢长亭朝许随意摇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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