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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将倾(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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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靠近边地,温度比淮安冷得多。马车里一下变地寒冷,许随意裹着小被还是不舒服。李慈序驾车跟在谢长亭的队伍后面,不紧不慢地入城。

糟糕,刚才忘记问谢侍郎晚上有没有落脚的地方。在这么冷的夜里,拖着疲累的身子去找客栈可不是一件美事。

她也不知道谢长亭刚才是什么意思,默不作声地打量她,随后又回了自己的马车。不过淡淡瞥她一眼,让她最好跟上。许随意的脑子可能在寒风里冻住了,她跟上那个人,企图坐上他的马车。

谢长亭跨上马车的动作停住,“公主这是要做什么?”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辆马车。

“啊,不是你让我跟上?”许随意指着自己,明晃晃的眼里满是疑惑。

秦青阳差点没憋住笑,他又护着人把人送回去,“公主啊,他是让你的马车跟上。”

许随意脸红,躲开李慈序的目光还不忘冲秦青阳抱怨:“他马车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从前又不是没坐过,这么这会这么拘谨。

她远远看一眼,高大的马车隐没在夜色里看不分明。但许随意想谢长亭现在应该是惬意地坐在车里,嘲笑她的迟钝。她仔细想来,好像每次与他同乘,边上都有一个梁瑾期。

许随意还陷在刚才不算美妙的见面里,外面有生人的声音。马车停下,许随意听到谢长亭在说话。

灯笼高挂,照亮了徐州衙门的牌匾。谢长亭在和另一个人说话,那人脸上堆着笑,不停把他往里面迎。她不知道这上演的是哪一出,坐在马车内偷偷看着。

“还不下来?”谢长亭叩她的马车。

许随意趴在车窗上,低头问他:“我们住在衙内吗?”他们之前商量的是来查案,许随意借口下江南肯定不能暴露身份。她本来以为谢长亭也会藏着身份,不然她跟在他身边可太容易引起注意。

她的目光哀怨,在衙门口转了两转又落谢长亭的脸上。他因为要和她说话微仰起头,立挺的鼻翼挡住一半嫣红的嘴唇,只有开口说话时才露出一阵白气。许随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甚至探出点身子想看看微仰下被拉长的脖颈。

“我是受了陛下的意思,以巡查官员的身份来徐州视察。”他向许随意解释,“下来。”谢长亭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哪里,皱着眉往远处走了几步。

等着的主簿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刺史大人公务繁忙,他奉命前来迎接京城来的巡查官。他也不知道这车里坐的是谁,只能看到那姑娘半张艳丽的脸,眼神拉丝般盯着巡查官。难怪这大人早早传信来多要了一间雅居。

旁边的随从目不转晴,“京城大人带来的女子也生地太好看了。”

主簿一巴掌拍在随从头上,在谢长亭没有转过来之前凶狠道:“非礼勿视!”

等那边说好话,主簿又恢复和善地笑,“大人,里面请。”他看着下马车的人气质不凡,一身锦绣雍容华贵,偏她生了一张大方温婉的脸,带着笑让人忍不住欢喜。

“这是,夫人?”主簿不太确定地问谢长亭。

他这人总是面色淡淡,主簿见他不答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他在想着怎么回转余地,就见那姑娘走到他跟前摆手道:“当不得当不得。”

主簿疑惑,这是当不得什么?

谢长亭见她已经往衙内走,对着人叮嘱,“只是贵客,好好招待。”他没多解释许随意的身份,只是多给了主簿几个眼色。

主簿是个聪明人,他对着随从吩咐,随即跟上去。秦青阳安置了马车就来找谢长亭,自己主子站在通明的衙前负手,寒气在他周围似乎有了形状,将他整个人渲染出冷冷的朦胧。

谢长亭听到脚步声,停下看月的心思。他有事情需要交代秦青阳:“你最近多在徐州看看,搜集消息传给远孤。”

“那您的安危?”谢长亭是个十足十的文官,心思深沉却没有武艺,他的身边几乎不离人。苏延被他留在京城,这次随行只有秦青阳。

“无事,我自会注意。”

寒意渐盛,秦青阳这种练武之人都有点冷。他看着岿然不动的人小声提醒:“公子还不进去?”

“嗯,在许愿。”谢长亭一本正经。

正月十四,天上的月亮确实又大又圆。但他没听说过对月亮许愿这一说,“这事不是归神仙管吗?”

“嫦娥不是神仙吗?”

“啊,好像也是。”他摸着自己的后脖问:“嫦娥神仙管的什么?”

谢长亭终于往住处走,他沉吟:“可能是求之不得的爱吧。”

秦青阳:?

许礼意在忙明日的十五宴,夜深才从云山寺回来。他已经安排主簿接待淮安来的人,眼下也不着急拜见。

徐州现在的情况逐渐好转,垦田水利都在计划中。徐州的百姓及其重视十五宴,即使灾情刚过,也想要大办。一来是为自己父母祈福,二来也想来年风调雨顺。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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