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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横斜(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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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辈子的秋花赏,谢长亭礼部有事来得晚。许随意一个人在河上泛舟,她坐的是渡口的乌篷船,摇摇晃晃能让她躺着看一晚上的星空。

她听着船桨划开河水,两岸人声沸腾,船夫带她从渔渡口往返杨柳岸。等夜色渐浓,人潮褪去,就看到谢长亭站在岸上等她。

他脱下官府换了一身青玉案,在岸边的灯火下熠熠生辉。

谢长亭带她去热闹的夜市买了花灯,陪她走了小半个大梁。那盏灯一直握在谢长亭手里,直到最后回了许府才交到她手上。那时握柄上留着余热,暖了许随意整夜。

可这一世,公主失足溺水,画舫乱行冲撞了乌篷船。小船倾翻,她和船夫双双落水。许随意对这场死亡没有印象,她对那日秋花赏的记忆都是那盏泛着暖的花灯。

“从前我也不信灵异志怪,现在却有些信了,我们其实就是一个例子。”她宽慰自责中的一月,“如果我命该至此,不管谁落水我可能都活不成。”

许随意没有给她讲地狱的孟婆汤,没有给她讲自己记得上上辈子的事。她觉得像是有人刻意造就了她的死亡,让她回到这里。

在她认识的所有人里,只有临天台和谢长亭最有可能。可是临天台和她素来无关,谢长亭的反应也不像知晓。

也可能这就是一个意外,许随意自己想多了。

不管此事,她现在应该想办法要奖赏。距离除夕不到七日,她得从老皇帝的一众儿女中脱颖而出也非易事。

两日后,全集楼。

谢长亭看着马车上下来的只一人沉吟,“今日公主不来?”

“怕是我们隐瞒让她有些伤心。”梁瑾期有时候和谢长亭一样嘴笨。从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其实能看出梁云乐的不同。但是过往种种也在困住他,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心无芥蒂。

“罢了,等过几日你不妨去看看她。”

梁瑾期觉得有道理,他跟着谢长亭去豆腐铺,在半路上说了这几天得来的消息。

“锦妃派人往杜家送信了,我猜是因为我和你的事情。”从前谢长亭不站队伍,甚至在金銮殿上夸过梁云旭的用兵遣将,杜家对他还算和善。

这次徐州之事,他献言推荐许礼意挤掉了杨和,杜家对他又有了防备。如今为了娇娘的案子,他多次和梁瑾期同处同进,杜家怕是坐不住。

从前梁瑾期是个受宠却势单力薄的皇子,母妃不能为其谋前途,背靠的祖父家不能为其铺路。他在杜家眼里算不上太大的威胁。但是谢长亭的参与极有可能让既成的定局改变,锦妃听到这个消息就坐不住。

可梁瑾期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舅舅有没有站在他这一边,或许他只是因为这个案子才和自己同行。舅舅已经从那个言笑宴宴的孩童变成沉稳寡言的侍郎,端着无波的面容让人猜不透。

豆腐铺门上落着锁,门口招牌上的墨黑字迹冲淡。

沈遇问途径的行人,“这豆腐店今日不开门吗?”

行人拿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们三人,“这豆腐店估计以后也不会开门,这老板疯了。”

“那你知道她住在何处吗?”

“你们找她做什么?”自从孙丁香自杀后,大家都默契地不再谈论此事。这些人看着也不像是和这两家相熟,行人犹豫着不想告诉。

谢长亭温声:“很久没有吃到这家的豆腐脑,今天刚好经过想来尝尝。”

那人说不知道,拉着一张脸碎碎念地离开。

“舅舅知道这里?”

谢长亭摇头,“胡诌骗他的,可惜他不上当。走吧,再找其他人问问。”

胭脂坊的老板娘靠在门上看了整场,她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出。“我就知道你不是单纯来看胭脂的。”她又仔细往他们身后看看,“那个漂亮姑娘也不是你妻子?”

她觉得可惜,那个姑娘一看就是人美心善,怎么这个公子一点没心动?

谢长亭拿出银子,“能否告知这豆腐店的老板娘在哪里?”

有钱不拿,非痴即傻。老板娘将银子收下带者他们往自己店里走,“喏,从我这后门出去左转靠右第七家。”她掂着银两不死心又问一句,“你和那姑娘真的不是?”

谢长亭颔首道:“我有婚约。”哪怕许家给的离书一直压在他书案下。他没再听老板娘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径直数到第七敲门。

久叩未应,沈遇高声喊了几句。

“不应该不在家,会不会遇到危险?”沈遇想要破门,被梁瑾期制止。

谢长亭去叩隔壁人家的门,“麻烦问一下这户人家可有出门?”

那人似乎不想多说,“可以去湖边看看。”说要就想把门关上。

谢长亭的手该卡着,他抵住门扇,“是哪里的河边?”

“就是孙丁香死的那里,别问了。”那人掰开谢长亭的手,不留情面地关上门。

三人大步走了一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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