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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横斜(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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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闹市车马声依旧。地上已经没有雪色,只留着水渍金灿灿映着阳光。

沈遇驾来马车停在酒楼门口,等着里面的三个人说完话。他家主子率先出来,一只脚都上了马车又不放心地下来。

梁瑾期拉过许随意叮嘱,“主要为了探听消息,你别趁机占舅舅便宜。”

许随意:...

梁瑾期在谢长亭面前乖巧,“舅舅我处理完公务就来找你。”他还看一眼许随意以示警告。

许随意:...

谢长亭的步子大,走在前面没有等许随意。胭脂铺就在前面不远处,再过一会他就该一个人跨进门里。

谢长亭既没听到脚步也没听到声音,他疑惑地回头,看见那人挪着小步子落在后面。等她这般,该走到猴年马月。

“快点过来。”谢长亭顾念这人是公主,没用那副不耐烦的语气,但也好不到哪去。

许随意抱怨,“你都不会稍微等一下别人吗?”

“没那个习惯,也不会等人。”

“撒谎!”许随意反驳,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这改不掉的习惯真的是害人,她顶着谢长亭深沉的目光尴尬地解释,“只是觉得谢侍郎这样的家世肯定是礼貌待人。”

只怪这个谢长亭太过不同,和从前那个谢家公子除了脸没有几处相像。谢长亭会在许家门口等许随意梳妆打扮,会在盛街庙会等她悠悠逛街,也会在春日踏春慢慢走在她身后。

她以为这是谢家的家教使然,没想到也是区别对待吗?在这僵滞的氛围里,许随意有些不争气地心跳加快。上上辈子是谢老爷来退的婚,她从家破到自杀都没见谢长亭。

“怎么,公主还在想说辞?”

从许随意这看去,谢长亭的眼里带了点细碎的光。他看向胭脂坊,留给许随意半张骨相分明的侧脸。她的视线往下移,瞧见半藏在毛领里的喉结微微吞咽。许随意知道那条紧贴的毛领下有他修长有力的脖颈,偏头时白嫩皮肉就会显出青筋。

她慌张地移开视线,用冰冷的双手去捂自己的脸。

谢长亭不知这公主抽什么疯,“案子还查吗?”

“查,查,查的。”这突如其来的结巴。

两人已经到了门口,谢长亭让她先进去。许随意站在半级台阶上犹豫,“能不能挽个手,这样看着亲密一些?”

他看起来像是不愿,许随意解释,“只是为了案子,我不占你便宜。”

她看谢长亭思考了很久,最后摇摇头,“不必,我尽量配合你。”

谢长亭先进了铺子,出来接待的老板娘还认得这张脸。本来的带着的笑瞬间没了,她挥手要赶人,“怎么没完没了。”

“怎么了这是?”许随意正好挡在谢长亭前面,先一步握住老板娘的手。“我们是想来买胭脂。”

老板娘绕着许随意转了一圈,不太相信地问:“你是他夫人?”

“自然是的,不然怎么要他陪着买胭脂。”她上去和老板娘攀谈,“我上午去彩衣当看料子去了,本想想让他给我看个胭脂,没想到这人空手回来。”

“他可不像是来买胭脂的,一进门就带着另一个公子问东问西。”

许随意装作不知,“你是不是记错了,他应该是一个人来的。”

老板娘将她拉到一边,“错不了,就是两个人。我们开胭脂铺的,最喜往人脸上看。他和另一个公子的脸在这淮安城都是出挑的,我断不会认错。”

老板娘隐觉出一点异样,“这真是你丈夫?”

“自然不能作假。”

“他说他一个人来的我这胭脂铺?”

许随意点头,“上午我在彩衣当挑花了眼,他主动说来帮我买胭脂。”她还仔细看看老板娘,“您脸上这个胭脂的颜色真真好看。”

老板娘都没管生意,她握着许随意那双小白手咬牙,“你这男人怕是有问题。”

许随意不知道怎么拿捏出嫁女的心态,只觉得这时应该吃惊害怕。她哆嗦着反抓住老板娘的手,“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这姑娘哆嗦地厉害,老板娘局促地笑,“姑娘也不必这么害怕。”

有些演过了。许随意松开手故作着急地问:“您说说他哪里有问题。”

“他今日来打听一个人。”老板娘本不好意思挑拨别人夫妻间关系,但这小新妇看着确实可怜。一听到丈夫有问题,竟不是责问那人,反而发颤害怕。她猜这姑娘在夫家的生活不好过。

许随意不知道这老板娘想地这般多,她只是想顺藤摸瓜问问消息。听到老板娘说到打听,她抢先一步问,“他问地可是那死去的孙姑娘。”

“你知道?”老板娘以为自己误会了,这孙丁香许是认识这家人。

不过她在此处开店多年,与孙家也认识多年,没听过她认识有钱家的公子小姐。

谢长亭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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