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周而复始(二)(1 / 3)

加入书签

皇帝没有在殿前确定人选,他让群臣退朝,说此事还需再议定。

梁瑾期走得慢,他站在后面看三三两两的人流散去,金銮殿又变得冷清。李海明还走在他之后,看着他期期艾艾地想要开口。

“当时你向我推荐杨和的时候可没说过六哥也支持他。”梁瑾期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不笑的时候带了几分凌厉。

杨和两年前入朝,是得青州刺史举荐。为官一年半载,精收赋税劝民农桑,确实是位可用之人。所以徐州之事日益紧迫,李海明向他提及此人,他便以为能将人收入阵营中委以重任。没想到他的六哥联合他的人给自己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李海明还未想好说辞,又听梁瑾期继续到:“所以这件事一开始你就在帮六哥了?带杨和来见我向我表忠心,商量对策让我不要支持六哥明面上推荐的人,桩桩件件都是早安排好的李御史。”

他叹气好似真的惋惜,“李御史能耐。”

“可惜还是七殿下更胜一筹。”李海明作为多年官场沉浮的人,知道装傻示弱已经于事无补。“殿下恐怕也早就疑心我了,不然如何在这金銮殿上来一出偷梁换柱。”他本来对这皇子存着愧疚,但是今日之事思索下来,只怕这皇子早就对他设防。

原本那点愧疚也就荡然无存。

“我从没怀疑过你,我昨日奏折仍是称杨和能胜此任。”天有些冷,梁瑾期将手收入袖中,“若你想借此宽慰自己,那便如何就是如何。”

他没再停留,步下台阶往自己的长熙宫去。梁瑾期虽在朝中任职,但是尚未受封,依旧住在这宫里。

沈遇在外等候多时,看见自己主子出来又贴心地加上披风。如今淮安已入冬,早晨间雾气浓重湿润,旭日升起带了轻微暖意,然而寒风料峭入骨。

沈遇看出来主子有些心不在焉。他听说许家姑娘出门溺亡,这几日谢家也在发愁。原本谢老爷想以谢许两家联姻为七皇子造势,未曾想人出了事。

“殿下是为许家的事情吗?此事虽然惋惜,但这样也就不必让您和谢大人为难了。”沈遇对谢家所知甚少,只是觉得联姻之事多有勉强。

梁瑾期的长相像皇帝,不似她母亲的婉约,更有剑眉星目的英气。只有那双眼睛会在情绪变化时将整个人带地柔和。他摇摇头,“舅舅想娶谁从来都是他的自由,我不需要他的牺牲来为我换取什么。”

长熙宫门前站在福公公,他远远看见人就喊:“七殿下,陛下召您前去御书房。”

“父皇可说为了何事?”早朝刚结束不久,皇帝就在这时召见,梁瑾期有些猜不透。

福公公是皇帝跟前章公公的干儿子,这几年在宫中对他的照应不少。但是此时的圣意福公公确实不知。

梁瑾期谢过,跟在福公公身后往御书房走。福公公在拐角处轻声说,“昨晚上陛下似乎做了噩梦,醒来就说要找您。只是夜深路远,干爹劝陛下不如日明再叙。”

难怪今日偏要在大殿上点他一次。只是他不知昨日之梦,于他究竟是吉是凶。

梁瑾期到的时候谢长亭正从御书房出来。那人年纪只稍长他几岁,却是和他有血缘亲情的舅舅。和他长在深宫不同,谢长亭十三岁诸子台论道,十六岁永伽国出使,十八岁选入临天台。

众人皆以为翩翩少年郎会是下一个临天台司命,但是谢长亭在二十二岁时放弃了原本的未来。当年谢大人突然就离了临天台入仕,朝野中都在说他是通晓了未来,前来助新皇登基以便日后荣华。

一大群臣子都在等着跟他站队,没想到他只是做了闲散的礼部侍郎。平日除了上朝,不过是在诸子台听诗,环彩楼看舞。

“多谢舅舅。”梁瑾期向他道谢,“若非舅舅指点,恐怕我到最后都不知杨和是杜麟的门生。”杜麟是现在杜家的老爷,梁云旭的亲外祖父。

昨晚谢长亭去临天台前路过长熙宫,梁瑾期在院子里修剪那株玉兰。那株玉兰含苞,肆意生长挺出庭外,与周边的翠柏相宜。晚间的风吹起,有飘零的叶子落到皇子头上。皇子穿着一身玄天色的长衫,仰头看着嫩白的花苞笑着。

自从他姐姐死后,谢长亭就很少见到这个侄子。梁瑾期是皇子,在这宫里学礼仪书法和各种规矩。而他在临天台学占卜天象和世间阴阳,难有交集。

虽然临天台历代司定国运,卜卦乾坤,但是他从没算过大梁的命运。

梁瑾期看见他,从树下跑来问他今日为何来此。

“最近偶然看过杨大人的奏疏,行文风格和遣词用句倒是和杜大人很像。”谢长亭没说太多,提了一句就走进夜色里离开。

谢长亭看着面前的人难得叮嘱:“在宫里行事谨慎些,人心难测虚实难定。”他没有更多的话要说,知道梁瑾期也是得了召见不好耽误。

梁瑾期喊住要走的人,本来准备的一长串说辞都忘了,只是别扭地说:“舅舅难过可来我殿中喝酒。”长熙殿里藏着几坛好酒,都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