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宁王殿下（1 / 2）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那就折中一下。三年丧期内，将军府诸事都由你主持，但兵符，朕暂时收回。大将军府的俸禄一切照旧。此番战败，朕已经派了使臣去前线和谈。汀州城小，也驻扎不了那么多守军，朕会命他们陆续撤回。”老皇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看似商量，实则下旨。

“那三年之后呢？不去前线，臣女在京中也不知如何为陛下分忧？”雁辽试探道。

“三年之后，再议。至于你在京都，就去宁王手下暂任京都守卫军的副统领吧，护卫京都，也算是没有浪费你一身武艺。”皇帝垂了垂眼皮。

此情此景，当然不能再得寸进尺了，雁辽只得应允。如今的她也算是官身了，虽然官职不高不能去前线统兵，但也刚好借此机会探查父亲死因。

皇帝让他们一同退下，四皇子对雁辽做了一个短刃反刺的动作，好像在告诉她自己有在好好练习。

除了四皇子，其他三王都在宫外有各自的府邸。太子和宸王又又又又掐起来了，你来我往口吐芬芳阴阳怪气。

宁王和雁辽实在受不了他们，便赶紧快步向前。走到终于听不见那两位吵架的声音，宁王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开口道：“好久不见。”

雁辽疑惑：“我们，见过吗？”宁王比她年长几岁，在雁辽印象中，这个宁王一直不在京都居住。也就是近一两年才回京，此前从未见过。

宁王名叫沈听鸿，是皇帝的第二子。眉清目秀，身形修长。立体的眉骨高耸的鼻梁显得有些冷峻，清透的眼眸和精巧的嘴唇又多添了一丝平和。点睛之笔是这颗鼻尖痣，像是雪山深处，走出的美男子。

听府中老人说起过，他的生母是前姜国的公主，前姜国早已灭国多年。皇上却从不让人在宫中提起那位公主，就连对这个儿子也是最疏远。

沈听鸿顿了顿：“许是当时隔太远，你没看清，不妨事。”

雁辽摸摸自己的脑袋，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没注意。统领勿怪。”

他们俩如今同在京都守卫军，一个统领一个副统领，日后相处的时日还多，也不好太不给人面子。

“雁老将军遗体，两日内送回。大理寺和刑部查验后，便会尽快安置。陛下已经命礼部，以国礼葬。节哀。”沈听鸿缓缓道。

“多谢告知。我父亲不在乎这些虚礼。”雁辽面无表情地说。

“你且宽心，我们守卫军到时也会协助大理寺进行查探的。”沈听鸿说。

雁辽仿佛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一样，径直上了马，慢悠悠旁若无人的颠回了将军府。

祖母还是没醒。

雁辽本就觉得宸王屡次请旨赐婚不怀好意，现在看来，并非自己多心。宸王并不是要父亲站队支持他，而是想让他门下势力与雁辽结亲，再搬出方才那套说辞，暗中操控兵权。这是绞尽脑汁吃绝户啊……

如果没有捉奸那档子事，雁辽和尚书府结亲的话，宸王就是最大受益人。可这样未免太迂回了，何况如今宸王并没有得到实际好处。雁吕两家婚约取消，宸王没有理由继续在军中做手脚啊。

太子就更没理由了，皇帝对先皇后爱屋及乌，因此格外娇纵他。当今陛下潜龙之时，太子也对雁将军一向是尊重有加的。

究竟还有什么雁辽没想到的枝节……那个宁王今日说话莫名其妙的，一会儿说见过，一会儿又知道将军遗体的返京时间。

也对，除了宁王这个身份，他还是守卫统领，收得到沿途哨卫传信也属正常，一估算就能轻易得出到达时间。当初吕献亭和连雨烟私会两月有余，若不是守卫军中有人吩咐过，城门守卫怎么会没被发现？莫不是他在那日城楼偷看我没注意…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个皇子，两头都是兄弟，也要选一个站队吗？

雁辽的脑子里翻江倒海，闪过千万种想法……

祖母忽然醒了，咳嗽了两声，艰难开口：“辽儿，你父亲的死因……”

雁辽赶紧回道：“还在查。我现在是守卫军副统领，也会从旁协助调查。祖母放心，辽儿定会为父亲讨回公道。无论查到谁头上，我都会让他，血债血偿！”

祖母拍了拍雁辽的手：“别太冲动，万事都要先保全自己。”

老年丧子，对祖母的打击太大了，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十岁。雁辽只得在床前，精心照料着。

两日后，副将陆向松的儿子陆言琛带着雁将军的尸骨回来了。进城时全城百姓自发默哀，因为这是大盛国有史以来，战功最卓著的一名将军了。正因为有他带领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才有了京都百姓的安定生活。是有口皆碑的好官。

兵部和大理寺各自带了仵作前来查验，尸体溃烂，除了那些明显的箭伤和砍头的痕迹，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雁辽在旁边也尽力仔细观察，可以得出的结论都一样。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尽快下葬，入土为安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