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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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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莺珠又陷入了熟悉的梦境。

然而这次她醒得早了些。

刺耳的唢呐声刚在漫天大雨里响起,她就从梦中挣脱了出来。

然而当她睁开眼,外面却依然乐声大作,欢快又清晰,不止有唢呐声,还有锣鼓笙箫的喧嚣齐鸣。

苏莺珠被吵得头疼,她坐起身唤了一声金崔,哪知跑过来的却是平日守在房中的金珑。

“姑娘,您醒了?”金珑看起来喜气洋洋的,眉眼洋溢着十足的热切,“我去端水。”

苏莺珠叫住她。

“外面怎么回事?”

“姑娘还不知道呢!”金珑笑嘻嘻地回她,“一大早侯爷那边就走完了问名和纳吉礼,因着夫人催得急,索性今日将纳征礼也走了,如今正往府上抬聘礼呢!”

没想到她话音刚落,苏莺珠却看着她,轻声问:“这么一早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又是从何知道的?”

金珑笑容一僵,嘴上支吾个不停:“奴婢……奴婢也是听外面的侍卫大哥说的。”

好在苏莺珠没继续追问下去。

“金崔呢?”

“金崔姐姐一早就出门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金珑暗暗松了口气,又变得笑眯眯的,“姑娘您稍等,奴婢这就给您栉发。”

“不必了,我自己来吧。”苏莺珠自己下了床,垂眼冷淡地回道。

她自己算了算日期。

距离纳采礼结束已过了三日,今日正是沈简池所说的问名纳吉的日子。

只是苏莺珠没想到沈简池这么着急,铁了心要立刻把她嫁出去。只怕是被之前的事唬破了胆,生怕卫国公又提前回来。

自苏莺珠懂事起,还从未听说过哪家婚事是问名、纳吉和纳征三样礼同一天走完的,心叹沈简池可真是急昏了头。

只怕今日一过,这件事会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且说三日前,沈简池自从得知卫国公暂时回不来后,立马威风八面,重新活跃起来。

她不仅下了死命令把苏莺珠禁足在房中,还大张旗鼓地支使下人出去采买置办嫁妆,故意热热闹闹宣扬了出去,那阵势,仿佛要让全京城都知道此事。

不过后面这些“盛况”都是金崔在外面看完了回来讲给苏莺珠听的,小丫头每每说完,总要被气得泪盈于睫,只哭叹自家姑娘命苦,要被逼着嫁给一个老头子。

苏莺珠倒是无所谓,反倒笑着反过来安慰金崔。

“你怕什么,我好歹是正正经经国公府嫡女,无论管家算账还是诗书礼仪都学过,就算真嫁过去也能凭靠自己安身立命。再说,我怎会就这么任由她把我嫁了?真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用时,我逃婚就是。”

金崔的哭声顿时被噎了回去,破涕为笑。

哪知第二日,苏莺珠院子周围就调来了一批守卫,里三层外三层地把院落围了起来。

苏莺珠心里明镜一般。

既然金崔不在,她下了床,洗漱后就坐到了梳妆台前,一边细细为自己描花钿,一边漫不经心问身后侍立的金珑。

“金珑,你是哪一年开始跟着我的?”

金珑认真想了一想,恭恭敬敬回道:“奴婢跟着大姑娘,已经七八年了。”

“那你跟金崔,谁来得早些?”苏莺珠又问。

“自然是金崔姐姐来得早,”金珑回这句话时,不自觉地垂了垂眸,“我进府就在姑娘院中做活。奴婢做洒扫侍女时,金崔姐姐已做到二等侍女了。等奴婢升到二等时,金崔姐姐已同姑娘情同姐妹了。”

“原来你一进府,就在我院里啊。”苏莺珠似有所悟地感叹一声,放下手中东西,回身轻飘飘看了金珑一眼,遗憾地扬起唇角。

“可惜跟了我七八年,你还是不懂我。”

“我跟金崔情同姐妹,是因为金崔当真把我当姐姐看。金珑,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想跟我以姐妹相待么?还是羡慕金崔永远跟着我,拿到的好处也最多?”

金珑吓了一跳,慌忙局促地摇头:“奴婢不敢。奴婢喜欢大姑娘,愿意誓死相随,从来不曾贪图过什么好处。”

“既然如此,你背叛我做什么呢?”苏莺珠透过铜镜注视着身后站着的年轻姑娘,语调似轻笑又似叹息。

金珑一下子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姑娘明鉴!”她带着哭腔,“奴婢没有背叛过您,真的没有!”

“别急着跪。”苏莺珠从梳妆镜另外一侧的暗格里取了一盒新胭脂,相当随意地自言自语。

“从二妹进我房间那回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金珑,你与我同岁吧。你说一个十七岁的姑娘,站在二妹面前比她高出一头,她是怎么凭着自己一个人闯进我房中的?我房中惯常都是你和你手下两个小丫头守着,你们三个人,拦不住她一个?”

“姑娘,奴婢那时被吓懵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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