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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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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阴山战事,总是眉头紧蹙,二姐,我该如何让先生开心。

这话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在口中转了几个来回,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屋内一时只听北风敲击窗牖,呼呼啦啦。

桑钰嫣突然想起六月的北郊马场,想起入城之际的那盒子点心。二人终日相处,早该料到有今日才是。

她不知自家妹妹是何心思,小心确认道:“既然拜谢先生,那依着古礼,送束脩上门即可。你若是觉得不够,明儿我发下对牌,让管事采买几样新鲜玩意儿,届时送与纪大公子可行?”

没听见桑桑的回音,桑钰嫣佯装是躺得累了,转身朝着桑桑的方向侧躺着。半晌之后,还未听见妹妹有何反应,她那颗心,不停地往下坠落。

即便不管纪府如今的处境,单说他家的规矩,那便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常听阿娘说起当年的戚夫人,明媚、娇艳、热烈,从不似任何京都贵女。开心了就笑,不喜了就直言,惹人不痛快了也能当场致歉。而如今的戚夫人,日日稳坐花厅管家理事,恐怕是连北郊马场的门朝着何处开,都已然忘却。

纪府如今就老夫人一个长辈,每逢年节也得如同纪相公在世之时一般,三更天开始,焚香梳洗,祠堂敬告先祖,至午时左右方可回到各房自行午膳。

虽然二爷和三爷领着祖命,今生不得归京,可一年到头多少节日,次次都得派人来。

偌大的京都,除开五步一侍卫,层层关防的皇城,早就没这般重规矩的家族了。

桑钰嫣念着,倘若是他二人皆有意,那该如何是好。

在她的心还未沉入湖底之前,听见桑沉嫣嘟囔道:“这些都不是我亲手做的,会不会显得一点不诚心?”

此话一出,桑钰嫣动动嘴,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嗓子,试探着继续道:“既然不够诚心,那等你及笄之事定下来,我禀了阿娘和阿爹,我们一家子去纪府拜师可好?

目下你虽然是纪大公子的学子,可到底没有师徒名分。若是拜了师,师出有名,你往后送些什么,都便当得很。”

桑沉嫣很是惊喜,双眼放光看来,“果真?”

“二姐还能骗你不成!”桑钰嫣说着便放心下来,“只不过,你女工不好,做的点心也没个样子……”絮絮叨叨之间,她忽觉不对,又看了桑桑几眼。

惹来桑沉嫣疑惑道:“二姐,你这般瞧着我作何?”

桑钰嫣摇头。她怎的忘了,她们一家子就没一个正常人。

阿娘不会交际,成日和阿爹斗嘴。阿爹除了国子监就不会去别的地方。五哥已然这般年纪,还是个棒槌。就连她自己,也是冷静得可怕。

万一桑桑尚未知晓她自己到底是何心意呢。

这般想着,桑钰嫣又看了自家妹妹一眼,心道:不定就是这般。

如此,这事儿不急,得好好看看。

“你虽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可拜师一事,贵在诚心。还有些时日,你好生练练。届时你再来寻我,我再帮你看看,送个什么好。”

既然已经定下,姐妹二人又闲话一番,各自睡去。

翌日一早,去明理堂念书的路上,桑沉焉装模作样关心桑正阳,说些什么五哥可是累了,可是饿了,可是觉得今儿的风雪吹得眼睛疼了。

桑正阳虽是个走文举路子的公子,可也不至于这般柔弱。

经不住自家妹妹的关怀,桑正阳扯着桑桑的袖子,将人拎到明理堂不远处的一处花墙底下。

横道:“说罢,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又闯祸了?”

蛮横如桑正阳,也知晓欺负自家妹妹,得过二府之间的小门才行。

今儿照旧是寒彻透骨的北风,本就镂空的花墙,因着没了花木翠叶的阻挡,一股股凉风径直吹到人脑门上。

桑沉嫣见他悄无声息地拢了拢衣袖,一口坏笑憋在眼中,“五哥这是什么话,妹妹关心五哥呢!”

“赶紧的,你五哥我且是要去上学呢。后年要是再考不上,阿爹阿娘就该给我说个夜叉回来,我可是跟你不一样。有事说事!”

桑正阳真觉得这风吹得脑门疼,颇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但又不能失了哥哥的威严,只能没好气低头怼人。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知道先生喜欢什么?五哥能说与我听么?”委实太冷,桑沉嫣没了往日斗嘴的精气神,径直说道。

桑正阳没被怼,猛然觉得应当是被妹妹发现自己冻着了。

当即挺了挺腰板,整了整衣衫,“我如何得知!”

“你和先生不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么?你怎的不知晓。”

桑正阳腰细腿长,拔腿就走,“你不是也同他一块儿长大!连你都来问我,我为何就得知晓。”

说话间人已经走远,气得桑沉嫣在原地不住喘气。喘出的热气,喧腾着上升。

“我怎么就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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