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厨子和跑堂（1 / 2）

银子快要花完的时候，沈灵湘和邵烽凑在一起商量如何谋生。

“你——会干什么？”

“会武功。”

“那你可以去街上卖艺，”沈灵湘伸出一根手指，“一项了。”

呃……邵烽一扶额，旋即看了一下沈灵湘，轻声道：“那你呢？”

“我嘛，我会做菜。”

“那你可以去当厨子。”邵烽一本正经道。

“对哦，”沈灵湘喜道，“那这样吧，我们去酒楼应聘，我当厨子，你当跑堂儿的。”

啊！

“卖笑”，还不如卖艺呢……

“那就这么决定了，走吧！”

试了好几家，两人终于被一家还算大的酒楼录用了。

酒楼名叫望海肴，一多半的菜式都是海鲜。

沈灵湘带来的京城菜式因为有新意而受到了欢迎。

一转眼两人就在这里干了一个多月。

这一天，邵烽正站在门口迎客，忽然有两个有些眼熟的身影由远及近，仔细一瞧，不正是那个老渔翁和好心姑娘嘛！

老渔翁挑着两筐鱼，姑娘抱着一筐鱼，一前一后走进了酒楼。并没有注意到穿着店小二衣服的邵烽。

“尹掌柜，鱼送到了！”

胖乎乎的掌柜闻声慢慢地走了过来，面带笑容道：“哟，老颜来了啊！这次的鱼怎么样啊？”说着便低头开始打量地上筐里的鱼。

“啧啧，这鱼的品相不太行啊，不大，还有几条好像都快死了吧，”掌柜皱起了眉头，“这样我可不能全买啊！”

“尹掌柜，”老渔翁顿时脸色一变，提高了声音：“咱们之前说好的，三筐鱼你都收，你可不能反悔啊！”

“哎——”掌柜摇着蒲扇，“鱼好那我都收，现在这鱼不好我收上了怎么弄呢？不能给客人们吃不好的鱼吧？”

“这鱼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出海打的，哪里不好了？”老渔翁登时涨红了脸，快步走到掌柜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儿！”

“哎呀呀，老颜头，你这是干什么？”掌柜呼吸急促起来，“快放开！”

这动作……怎么有点熟悉呢……

邵烽恍了一下神，随即准备过去制止。

“掌柜的！”一个欢快清亮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紧接着从里间走出一个年轻的小厨子。

正是女扮男装的沈灵湘。

“这位，老丈？”沈灵湘看了一下老渔翁，柔声道，“您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嘛！咱酒楼是做生意的地方，和气生财嘛！和气生财——”

老渔翁慢慢地松开了手，然后一言不发地挑起鱼筐向外走去。

“哎老丈等等！”沈灵湘朝邵烽挥了挥手，邵烽会意，立刻站在门口挡住了去路。

“怎么，鱼我不卖了，还不让走了吗？你这是黑店吗？”

好大的火气。

邵烽连忙也朝沈灵湘挥了挥手，示意她快一点。

沈灵湘点头，立刻附在掌柜耳边嘀咕了几句，掌柜听完，便高喊了一声：“老颜头，三筐鱼我都买了！”

老渔翁刚想出声拒绝，就感觉有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转头一看，原来是阿星。

阿星看着老渔翁，打了几个手势，随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老渔翁终于冷静下来，看了一眼筐里的鱼，然后把鱼筐挑了回来。

“老丈跟我走，麻烦您给送到后厨吧！”

“这是之前说好的价钱，”掌柜笑着，“老颜别生气啊，以后继续送鱼过来啊！”

老渔翁勉强点了下头，然后快步朝酒楼外走去。

沈灵湘来到门口，看着老渔翁的背影，问道：“邵烽，是他们吧？那天送给我们鱼的人？”

“嗯，”邵烽也一同看了过去，“你怎么认出来的？”

“猜的，”沈灵湘一笑，“我瞄了一眼，觉得有点像你说的那样，索性就出手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那个姑娘又独自朝酒楼走过来，来到沈灵湘近前，笑着双手递过了一个纸包。

“这是什么？”沈灵湘接了过来，“给我的吗？”

姑娘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快步去追老渔翁。

“哎，你是——”没等沈灵湘问上名字，身影就远去了。

她慢慢地打开纸包，只见里面卧着几张浅黄色的——鱼干。

哇！

“不错呢，这是他们自己家里晒的吧？”

“应该是的，”邵烽顿了一下又道，“你说她认出我了吗？”

“我觉得没有，”沈灵湘笑道，“你看，她感谢的是我呢——”

嗯……

天色黑了下来，沈灵湘和邵烽从酒楼出来，结束了一天的活计，开始往树林茅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