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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与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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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点担心,”他说,“科雷格家还是太大了,暖气供应不足。”

“只是感冒,很快会好的。”我安慰他说。让他为我担心一下,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昨天……你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

我还跟他说话了?

“看来是不记得。”他坐直了,我把枕头给拉高,靠在他旁边。

“我说什么了?”我问。

他笑而不语。

“我肯定没说什么,你在逗我。”

“你说,前一天夜里听到了我和科雷格讲话。”

呃,看来是真的说了。这事我一直想告诉他来着,没想到是那样的情形下讲出来的。

我有点忐忑地瞧着他,本以为不得不认真讨论一下两人的观念差异。再不然,就是他笑话我偷听的事。但他只是紧了紧胳膊,让我更靠近他一些。

久久不言。

“我爱你。”他终于低声说。

我去看他的眼睛,发现他眼中混合着复杂的情绪。

我们来自不同的时空,四周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问题还有很多。有一些是两人都无能为力的,有些事讨论再多,也不可能改变。对我们二人来说,只有彼此的感情是真实的、可把握的。

他在等待回答。

我把回答的声音放到最小,轻轻送到了他唇间。

早饭后,科雷格家的医生来看过希尔德的脚,又给我测了体温,开了点药。说我好得很快。

我也感觉没问题了,因为下意识中有一种认知,觉得这场病是由于幻觉中的内心冲突。现在我决定暂时放下忧虑,好好专注感情和生活,身体也会相应好转。

我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在这里多住两天。

父亲则说给我买了个礼物。

我问他是什么,他笑而不答,说回去就知道了。搞得我十分期待。

上午,科雷格不在。阿尔伯特说他昨天晚上走了,唏特勒在波兹坦召见总参谋长哈尔德,哈尔德又叫了科雷格。

弗里德里希带着几条狗和希尔德的铁丝灯饰在外面雪地里,他没能训上狗,到是一个劲追着狗跑,被狗溜得够呛。

阿尔伯特说我还没有好,上午最好不要出门,我便和希尔德围着壁炉看书。

“幸好你也病了,”希尔德哀叹一声,随即忍|不住笑,“生病也有人陪,挺好。要不然我一个人哪也去不了,你不知道,这脚打了石膏,总觉得里面够不到的地方痒痒得难受。”

说着说着,她眼睛一亮,“总算我没有白安排!快,把我们的画具拿来,我们来画画。”

于是丁丁当当摆出一堆东西。画架,放在朝南的窗户前面。椅子要垫高,让她够得着画布。带伤的脚直挺挺的,好容易找到角度,从画架一边伸出去。油彩调好,用小铲子抹在画板上。围裙穿上。

管家一边安排这些,一边说:“霍夫曼小姐,我们这里不少农民参军,田地里劳力不足,上次派来的20个劳工也不够。您能不能和您父亲联系一下……”

希尔德指挥着他又安上一块小的画架,也绷上画布,说:“这个您直接和我父亲商量吧,我还真不太懂。”她笑了笑,“没关系,就说我说的。”

管家去了,希尔德对我说:“第二个画架有点小,是凯特以前用过的,你凑合画。”希尔德说。

“我不会画。”我说。

“简单。”然后希尔德向我演示如何用炭笔打稿,然后上色。

“一层层来,先把浅的薄涂一层,再在阴影部分加深。细节放在最后。想上好色不容易,好在你就是陪我玩,差不多就行了。”

希尔德对着窗外,似乎要画雪原。

我也想画雪原,但画出来发现颜色有点脏,只好改成了荒野。想起了梦中的场景,就加了几个似是而非的石块。

我涂了十几个大石头,似乎每画出一个岩石,压在我心上的问题也少了一点似的。画完以后,我从心理学的角度去分析自己的“大作”:

代表问题的石头散落在荒野上,虽然问题还在,但不是“困于一室”的境地了。在大平原上,石块显得相对自然。这种从“室内”到“平原”的空间扩展,也是我内心“看开了”的体现。这空间,当然是阿尔伯特提供的。因为荒野远处我还画了几棵树(树是小鸟的家,而他是我的家),总之,这是一片有生机的荒野。

很好。

“还可以呀,画得真快。”希尔德瞥了我一眼。她才刚把淡色油彩涂上去,一块一块的。

“越是不专业的,画得越快。”我笑说。

她笑起来,熟练地涂抹房屋阴影,“继续呀,我这儿还早着呢。”

“不画了,浪费画布。”

她向沙发上呶呶嘴,“我还有个素描本。”

“我也不太会素描。”

希尔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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