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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娅的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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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艺术嘛。

“看这个,”米娅指着一个完整的骨头架子,“每根骨头上还有布条垂下来,看着真瘆人。骷髅有什么美的,说是堕落也不算污蔑它。”

“别这么大声,”我拉拉她,“党卫军帽徽上也有骷髅,人家觉得好得很。”

“咦,这不是印象派吗?这也堕落?”米娅拉着我到另一边,那里有几幅不出名的印象派画作。

我想了一会说:“从心理上来说,古典风格以后的这些画,比较打破规则,突出个性,这种风气不符合元首推崇秩序、服从的意图。其他现代艺术应该也是同理——”说了一阵,见米娅注意力早就飘走了,就和她到了二楼。

一副反战题材的画面前,几名党卫军军官正抽烟聊天,一位带白狐狸毛领的女士挽着一名党卫军的胳膊。当他们转过身时,我发现其中两位我都认识。

海因里希,以及给西贝尔写过信的汉斯·费舍尔。

海因里希上上下下,像审犯人一样把我们打量了,点头打了招呼。又介绍了那白狐狸毛女士,是他妻子。

费舍尔原本想说话,但海因里希开了口,他就没再出声。

我本来要介绍米娅,但她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胳膊,头也低着。我想海因里希也兼着安全局的工作,经常领着盖世太保出动,表情又冷漠,米娅肯定害怕。

他妻子抽着一支细长的纸烟,并不看我和米娅,漫不经心地抬起手,瞥了一眼镶宝石的腕表,对海因里希道:“走不走?”

费舍尔也随着离去。

“我们也走吧。”米娅紧接着说,嘴唇抿得紧紧的,“我刚空腹吃药,现在胃里不太舒服。”

可是天晚了,没有电车,也找不到出租。战争时期私家车不能开,仅有的几辆出租车一来就是一群人蜂涌而上,塞得满满的开走,哪轮得到我们?剩下的就是军人,坐着军队的配车从容离去。

我和米娅随着一群步行的人走着。

太阳落得早,因为灯光管制,居民窗户也都遮挡了,四下一片漆黑。米娅抱着我手臂,我抱着包。随着人流分散,同行者越来越少。

“你不要发抖啊。”米娅说。

“我没有呀,”我说,“发抖的是你吧。”

走到一个黑乎乎的路口,我停下来分辨方向,忽然胳膊一疼,整个人往前扑去,一股大力差点把我拽倒。

“我的包!”我大喊一声,又不敢去追。

车灯一闪,小偷的后背被一道光照亮。一辆车紧跟着从后面赶来,很快开到前面堵住了小偷,车上下来一个戴眼镜的党卫军。先是一脚把小偷踹倒,然后又跟上去就是几脚,小偷在地上动弹不得。党卫军捡起带子断了的包,还给了我。我认出来了,还是开车送我们来柏林的那个司机。

海因里希从车里探出头来,看着事情处理完了,重新开车走。

“喂!”我刚想拦住他,让他载我们一程,被米娅叫住了。

“别坐他的车,他和妻子一起,我们坐不下。”

“怎么坐不下?我们和他妻子一起挤后排。”我说。

“我才不要!”米娅脱口而出。

我被她突然提高的嗓门吓了一跳,她软下语调解释说:“我是说,那女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跟我们介绍时连点头都不点。我不喜欢这种人。”

确实,有些军官及家属挺傲娇的,或者德国人都带点这种自封的“优等人”架势。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喊声,海因里希的车却还是远处停了下来,司机下车还没有走回来,另一辆车从我们后面开出来,停在了我旁边。

车后座里下来一名党卫军军官,中等身材,斯文英俊,脸上带着笑。他和海因里希的司机只做了一个手势,对方就回到自己车上,开车走了。

他说自己的车只有他一个人坐,可以送我们回家。然后又介绍说自己叫沃尔特·舍伦堡,也是安全局的。

“埃德斯坦小姐,幸会了。”他微笑道。

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您是海因里希的同事吗?”我问。

司机咳嗽了一声,我回过味来,又仔细看副驾驶座上舍伦堡的肩章,原来他是党队军大队长,比海因里希高一级,只得说:“您一定是他的上司,对不起,太黑了没有看清。”

舍伦堡轻笑,“我们是不同的部门。我听说过您父亲,所以知道一点您的事情。”又说,“我刚才跟着二位一起欣赏了印象派画作。了解了它们之所以堕落的心理学原因。只不过当时您没有注意到我。”

我尬笑,当时一顿指点江山,没想到还有人旁听。

米娅脸色不太好,不出声地看着外面,心不在焉的。好在舍伦堡十分健谈,一路上都主动聊天。

回到家,桌上摆着半只烧鹅,果酱蛋糕,还有香槟酒。

“怎么这么丰盛?”我问父亲。

“今天希M莱带我去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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