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圣上赐婚（2 / 2）

是件好事，这荣华哪是一般人能轻易享受的。

“荣华？”风不许此时觉得顾云儿她爹可真是一个大好人，为女儿求得婚事那真是气派，世子妃呢！说开心吧，也不是太开心，莫名其妙被人指了婚还不能退，这种感觉很无措，也就对方的容貌能宽慰一下她幼小的心灵了。

“一涉世俗；虽荣华富贵中；无一切如意事。云儿的路不好走呀！”顾三将军脸上泛起了愁容，明知这一步是死局，这一子却不得不落下。

“你父亲自是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别听你三叔的。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老夫人握着风不许的手紧了紧。

“是呀，妹妹。日子还长，哪有什么事情，是眼下一锤定音的！沈公子，你方才也见过了，那副容貌是顶顶好的，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就是有些风流之名，顾欣儿倒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日子得慢慢摸索着过，才真正知道此间的滋味。

顾二夫人向来性子直爽，有时候说话也不拐弯：“圣旨既下已成定局，何必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云儿去了是世子妃，只要不出差错，自是差不到哪儿去的！”当然，有时候也人精似的。认真思考时，那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是一个难得的清醒理智的人。

“劳烦家人们为我担心了，父亲为我求的婚事自是极好的，云儿懂得分寸！”不然怎么办？她跑了，然后诛九族，还是说换一个苦命的女子替她嫁！

苦命女（贪恋荣华富贵人间绝色）：不！一点都不苦！我愿意嫁！

风不许突然想起书里的故事，既然不排斥，那就好好体验一番吧。

有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你看像《诗经·子衿》里的那个姑娘，虽然内心爱慕那位男子，看似是爱情中的小造作，我有你家地址，能随时去找你，但就是“不往”，等着你来找我。因为，大家都知道也早就明白了谁先主动，谁就占下风的道理。一副爱情中的暗自博弈的画风活灵活现。

但仔细细想，那姑娘心里又何尝不苦涩百般。当她鼓起勇气站在城楼上“挑兮达兮”，已经迈出一步，反复转悠了，可还是难以再往前冲一点，尽管恣意在相思的风雨中，可礼教总能让她勒住漫漫缰绳，画地成牢，不敢踏出半分，将自己关在无形的牢笼中。

又言将仲子诗经·国风·郑风〔先秦〕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毕竟，即使有《将仲子》里那样勇敢翻墙来见的公子，诗里的闺阁姑娘也还是要喊着“无逾我墙”“人言可畏”的教条之理，如此可知想自由恋爱，在古代实在是不容易。

又闻偶有一两个女壮士，敢于挣脱教条之理的束缚，用实际行动去私奔，感受那伟大的爱情主义。但私奔后的窘境只能让人欲哭无泪——“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没有能力的私奔夫妇，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那往后日子的惨重代价都让人苦不堪言，不堪重负。还要乡里乡亲们茶余饭后议论谈笑的主题，所谓“父母国人皆贱之”嘛。最后的命运，只能是“终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门无去处”。众人皆知“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元稹，《遣悲怀》

玉灵卫的存在足以让她安心，也让她觉得以后的路，没有那么难走。风不许觉得就当是自己拿了一张古代人生体验卡吧，善乃恶之对，福兮祸所依。所以学道人，恬淡贵自持。只此一瓢水，世世以为期。人生的答案在路上，不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