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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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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头戴金镶玉的发冠,发冠中央镶着一颗幽蓝宝石,衬得他那双狭长的双眸也幽深似海,他的目光扫过谢雁鸣和姜繁,眼底露出一丝惊艳。

而后他朝两人微微颔首,放下车帘,马车再次启程,只不过这回慢了许多。

马车后亦跟着浩浩荡荡的随行人员,锦衣华服,气宇轩昂,骑着高头大马入了城,只方才那丢了马鞭的侍卫留了下来。

*

晨曦和煦,微风习习,李新蔫头耷脑地骑着马,慢悠悠地晃着,随着其他公子哥往城门走。

身边那些世家世子们自顾自闲话,无一人搭理李新。他自己也知晓,他一个偏远小镇上来的寒门学子,科举排名也算不上好,自然无人搭理。

他这次虽然收到了太子的邀约,也是沾了别人的光。在太子别院睡过一晚后,他反而更为忐忑。

“嘚、嘚、嘚”地马蹄声踏出他心底的焦灼,却也只能一手牵着缰绳控制住速度,视线在前头的太子车架绕过一圈,落在路旁的一位少年人身上。

少年人面前站着一位穿着铠甲,手牵灰棕马的侍卫,李新一眼便认出是今日太子随行的侍卫之一。

此时那侍卫正拱手朝两位少年人说着什么,作出伸手请的手势。那两位劲装少年人亦是一身气度,不输身侧的世家公子,见了太子侍卫的手势也喜怒不显。

骑着马落后车架的世家子们显然也注意到了此番情形,有人驱马快了几步:“那是何人?竟让我们太子相邀?”

不知是谁轻笑一声:“瞧那剑客,许是哪来的江湖人士,抬出一张傲脸妄想攀附贵人呢。”

这番言论引起几声了然的笑,显然是曾经见过相同的情形,笑过之后便不再有人关注。

李新却眯着眼睛在那稍矮些的少年人脸上多瞧了会儿,片刻后,拉紧缰绳往那边去。

此时已是流金六月,夏蝉在树梢吵翻了天,闹得人心烦意乱,头晕眼花,李新恐认错,只轻轻喊了声:“姜家阿繁?”

站在树荫下的姜繁闻声抬头,也是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李新。”

牵着马的侍卫侧头扫一眼李新,见他一身书生打扮,料想是昨日别庄邀请的新科进士。他首次朝李新露出一抹笑来:“既是相识的,也算与殿下有缘,不如我们先进城安顿,到时再叙旧也不迟。”

李新得了他的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下了马,与姜繁道:“对对对,先进城再说,我们可有好些年不见了,阿繁都出落得我险些认不出来!”

又转身招呼谢雁鸣:“还有这位,一道进去,今日我做东,与你们接风洗尘!”

火辣的阳光携着李新的热情涌来,原本待在树荫下的姜繁仿佛直面了盛夏,她思忖片刻,想来借着太子的缘由进城,或可免了路引,于是便侧头与谢雁鸣说了,跟着他们进了城。

太子的侍卫没再上马,李新自然也不会,两人便牵着马引着姜繁与谢雁鸣进了城门。

甫一入城,李新便嚷嚷着要在珍玉楼宴请两人,拦着姜繁不让他们去客舍。

那侍卫本想带两人安顿下来,见此也不坚持,只在李新跨进珍玉楼门槛时,一把将他拉了过来:“这两位太子要见,该如何做你心里要有数。”

说罢,他拍了拍李新干瘦的胸膛,睇了他一眼便走了。

沉重的铠甲在街道拍出闷响,似他沉闷的心,李新耷着脑袋旋身入了珍玉楼。

那厢已经入了座的姜繁在给谢雁鸣道出李新是何人。

李新是云泉镇生人,家中颇为富贵,在举家搬离云泉镇前,他父亲也是镇上的一位员外。

小时李新便被送去学堂读书,曾与杨廷春是同窗,只不过当时学堂出了事故,李新一家搬离云泉镇,杨廷春也去了隔壁镇上读书,云泉镇的学堂自此没落。

若是按部就班,李新便是与杨廷春同年入场。现下已经六月,李新能与太子一同出行,姜繁猜测,应是榜上有名。

才将将说完,姜繁自行倒了杯茶水,那厢的李新便推了门进来。

他穿着一身蓝色圆领袍,外披一层浅色纱罩衣,头戴纶巾,翩翩书生郎打扮,却一把掀开衣袍下摆坐下,毫无风度地灌了一杯茶水才道:“你们怎地入了太子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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