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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乌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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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是愈发烦闷,只恨不得给这躺在榻上之人几脚。

谁还给他热酒擦身,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行动上倒是乖觉,拈起帕子浸在那热酒里面。

先是小心翼翼地给这人褪去了上衣,虽说是□□着身子,她倒是不似寻常女儿家一般,看着男人光个身子就面红耳赤。

反倒发挥自己那钻研机关术的精神,极为认真的思考起来,为何这热酒擦身可降下高热。

她粗粗擦了个上半身,瞟向这人腰腹下移处,不自觉撇开了眼。

爹爹说了非礼勿视,女孩如此,其实男孩儿应当亦是如此,爹爹的想法与世人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不过感觉爹爹的想法貌似更合仁道。

忙活了一阵子,这人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陆瑶月强打着精神,倚瘫在床榻栏杆处,生出一种吾命休矣之感,明明自个都已经很疲乏了,还得不停干活,整夜都合不上眼,若是伺候得不好,还得吃板子。

简直是比话本里被抓去修城墙的苦役还命苦。

她这眼睑宛若重似千斤,时不时阖上,时不时又虚开一道缝,看榻上那人高热可是退下了,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直至嘭一声碰上檀木雕栏,才霎时惊醒,揉了揉被撞疼的后脑勺,探手去摸小暴君的额处。

!!!

适才擦了热酒,还是这么发热,沈宴迟若是烧坏脑子,变成傻子......突然又觉,也不是不行,变成傻子也好,稚子童心,总不会太坏。

只是如此一来,那她指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季萝,季萝待她可谓炙诚,拳拳一片爱护之心。

况且好好一人,她也下不去手,至少目前,她真真儿瞧不出来这人会变得很坏很坏......终是绝了让这厮变傻子的心思,只是这高热如何降不下来,是这酒,不够热?亦或她这力道不对?

苦思良久,她决定换个使得上力气的帕子,再将那酒烧热了试上一试。

她一路哒哒哒小跑到太子专属小厨房,迎门迈脚进去就瞧见长顺大总管在煎药,脑袋歪歪斜斜,半阖的眸子可瞧出,大总管今日定是也累得不行。

随即又瞧见大总管狠狠揪了自个大腿根子一下,继而啪啪敞亮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刮子,瞪圆了眼睛盯着药罐。

陆瑶月惊诧咂舌腹诽,不至于吧!!!这药本就煎得慢,打个盹倒也还好说,大总管为何如此自虐己身!

如此忠心,那暴君昏躺在榻上也瞧不见啊,长顺公公,是奴婢错怪你了,看来你并非是特地给奴婢穿小鞋,瞧您这模样,想来对暴君是十分真心。

为了不惊吵到大总管,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拿起那放在一旁的麻布帕子,心道这帕子,擦碗擦罐都使得上劲儿,她待会儿烧好了热酒,好好给沈宴迟擦一擦。

只盼这人早些将高热降下来,她也好趁着天儿还没彻底亮堂,睡个囫囵觉儿。

不料长顺虽然疲惫异常,但是仍旧十分机敏,这东宫看似风平浪静,几位皇子之间也是兄友弟恭,实则暗下早就波诡云谲,争端不休,哪怕殿下一再让步,其他人却是步步紧逼。

殿下不肯将人想到最坏处,他长顺却不同,自幼进宫受尽苦楚,心知,人心是最为可怖之物,天子无父子,更无手足,先君臣,后再是骨肉血亲。

那年他才不过十二,在被那贤妃宫中的老太监□□之时,殿下如天神菩萨一般降临救他出火海,自此他便祖坟冒青烟,跟在了殿下身边当差。

殿下宽厚,还许他识字习武,也有了丰厚的月俸银子寄回家乡,赡养老父。

殿下待他是再造之恩,他长顺今生当牛做马,来世衔草结环都报不完。

正是如此,他长顺便誓要做一条最为忠心的恶犬,为殿下看好东宫,守住属于殿下的东西。

这次殿下西郊狩猎之事绝非是几个饲兽司的宫人,偷放饥虎这般简单,定有不可告人之秘,那些前来关怀慰问也不过是打探虚实,至于那个叫季芙的小宫婢,定然是在其中扮演着举重轻重的角色。

在去狩猎之前,殿下便预料定会生变,嘱咐他若是遇事,可视情况自行部署接下来的安排,殿下早慧却过分优柔寡断,不肯防备着自己的兄弟,只想着防守为上,殊不知防不胜防,果真便出事了。

适才自己将季芙这小宫婢放在寝殿,也不过是顺着殿下最初设想一般,想看看这宫婢面临重伤的殿下,空无一人的寝殿,究竟会如何行事,寝殿中实则早就布满暗卫,这丫头若是敢动手,便叫她后悔来这世上走一趟。

这东宫的奸细,也是时候该拔一拔了,便从这惹眼小宫婢开始吧,从她第一天在树上窥视殿下开始,他便知道这小宫婢极为不简单。

这般防备松懈的诱惑下,他就不信这小宫婢,若是奸细会不动心。

见她贼眉鼠眼地偷溜进这小厨房,长顺在暗处冷笑不已,果真是忍不住,看来还是不敢在寝殿中动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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