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不是你的佛寺（2 / 2）

在茶水中兑酒了，她连忙怒拍桌子，“都怪伙计不懂事，上好的碧螺春怎么能和酒放一起，我明天就让他滚蛋！”

寂梵喝了口清水，并不追究，“无妨，许是无意的。”

“小师父宽容大度。”

唐青雁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愁出了花，那茶盏里只添了极浅的清酒，就被他喝出，可见让他破酒戒是不可能了。

她细细想过，杀生盗窃对寂梵来说极难，倒不如从饮食上入手。

“江南名菜大煮干丝，斋菜，你尝尝合不合胃口？”她亲自给他夹菜。

别人家的干丝是用豆腐做的，她这干丝由名厨特别处理，乃是鸡丝豆味，经过七十二道工序做成，绝对吃不出肉味来！

寂梵谢过，用筷子夹起一片干丝，却久久没有入口。

“小师父，你怎么不吃啊？”

唐青雁幽幽盯着他的筷子，却见他放下碗筷，清润的面容上难得攀上些怒意，“唐姑娘，这是为何？”

“……”

被发现呢？

唐青雁也放下筷子，不装了，“新菜，试试味道。”

寂梵扫视桌面菜肴，茶中掺有酒，满桌斋菜却多是酒肉炼制，不仔细看很难察觉，“唐姑娘是故意的？”

他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唐青雁对自己做的事情确认不讳，“菜肴而已，你又不是真和尚，我也没有吃斋念佛的习惯，来点肉有何不可？”

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大善人，逼寂梵破戒，她做得出来就不会否认。

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灌，寂梵缓缓看过去，那双清澄明澈的眸子里，写满了疑惑。

但唐青雁不打算给他解释，甚至用自己的恶意来打击寂梵，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别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我，寂大圣僧在我这得到的好处也不少，我不过是好奇和尚破戒会是什么样子，是寻死觅活，还是豁然一新？着实有趣的很。”

此刻，她的笑让寂梵觉得刺眼。

她是他入京城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原来，还比不过一个好奇，“在下告辞。”

寂梵起身，不染尘埃的素袍之上，是从未有过的仓皇。

唐青雁指尖婆娑在杯盏边缘，她看着满桌的宴斋，话却是对逐渐远去的寂梵而道，“你说我有执念，可你对庙宇佛殿又何尝不是执念。你抓住过去不放手，守着所谓的清规戒律，但寂梵，你看清楚，这是京城！不是你的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