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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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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又下起了小雪。

霍府门前的家臣还在专心扫雪,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逼近,他下意识抬头,便见马儿高抬的四蹄,吓得后退了两步,心有余悸地攥着手里的扫把柄。

“霍公公可在?”

马蹄落地,骑马者朝扫雪人问道。

“家主这几日在修养,若非主人请来,闲人免进。”

瞧那马儿在这人手里安静下来,家臣才收拾了慌张的心态婉言拒客。

“请转告霍公公,陶某从临安来即可。”

家臣有些面色为难,那马上人一记眼刀让他顿时不敢反驳,况且来人气势汹汹,想必也是有急事在身。再三思量,家臣道:“请阁下稍等片刻。”

来人正是陶信,他身材魁梧,眉宇间藏着浓郁的戾气,一袭墨色长衣却沾满了白雪,趁着家臣进去通报,他将衣帽里乘装的雪尽数倒出,又拍落了身上的余雪。

未几,家臣匆匆而来,领着他入了门。

刚办完事回来的玉崇远远看见有人从正门进来,看此人走路带风,多半是个练家子,出于担忧他跟上前去。

到了明间,家臣将人送到后正要离开,被突然出现的玉崇一把拦住,问:“大人近日不是不见客吗?那人是谁?”

家臣疯狂摇头,只道:“大人让小的放进来的。”

询问无果的玉崇只好候在门口。

***

“霍大人,陶信来晚了!”

陶信刚跨入门槛,还未等霍云开口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两年前,霍云秘密遣送他出宫,就为了让他去搜寻十一年前的蛛丝马迹,她并不是为了复仇,而是想找到母亲的遗物,可谁知陶信一去不复返,且杳无音讯,由此,霍云一早便认为他已经死了。

听到家臣传话的时候,她还只是有些怀疑,如今看到人活生生跪在她面前,她鼻头一酸。

好在,她压了下去,哑着声音道:“咱家还以为你死哪处了。”

陶信叹了口气,“臣出宫后,刚到临安,原本霍府这早已废弃的地方竟然藏了人,臣刚进去过于松懈,不小心中了毒镖,那时天黑,臣失足踩到了陷阱,掉进了密道里,正好躲过那人的追杀。”

似乎是想到那时的伤口,他虚虚捂着大腿处,又接着道:“杀手在外面,臣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暂时躲着,后来发现密道有另外一个出口,便循着过去,出来后因毒性加剧陷入昏迷。被深山老大夫所救,修养几月后才勉强恢复,可臣听说大人刚刚升迁,不敢贸然回宫,便一直流浪在外,等待机会。”

“见你平安归来,咱家自是高兴,这一趟辛苦你了,从临安赶来想必路上也受了些苦。”

“慢。大人,臣掉入密道时找到了些东西。”陶言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放到霍云面前,“臣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看材质不简单,便想着顺便带回来。”

“好。”霍云瞥了眼包裹,“这几日可要先在这里休整两天?”

“臣僭越,只求大人照顾好臣的弟弟就行。臣已擅自离职太久,宫中不便再回去,大人保重。”

“……保重。”

霍云看着他大摇大摆离开,心里却不是滋味,他的弟弟早就在宫中因杖刑去世了,也就是她出宫前一天舍命保护的人,没人知道那不是她的弟弟。

她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陶信,你不该活着回来。

玉崇正候在门外,见到人出来,一看却不禁僵住了身子,似是不可置信道:“陶信?你怎么……”

陶信比他印象中要苍老了些,笑起来眼尾的皱纹都已渐成雏形。

“路上遇到了点事,还好都过去了。我见大人面色不佳,近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玉崇摇摇头,“大人自从失去至亲后就常有些怪异的行为,这可能是与近日那少年有关吧。”

“什么少年?”

“没事,你如今在何处落脚?”

“随意找了间客栈。”陶信看了看天色,道,“如今北司归大人管着,我也算放心了些。老阉党成日只为敛财聚势,朝中大臣早就看不顺眼了,如今大人蒸蒸日上,你我也有好日子了!”

“算是吧。”

玉崇想了好半响才勉强说出这三个字,也不知是词穷还是走了神。

待陶信走后,玉崇看见大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大人穿得单薄,立马解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大人身上。

霍云没有说话,手里提着陶信带回来的包裹。

玉崇看到在屋里休整了好些天的大人终于走出屋子,脸色松了些,慢踱着步跟在后面。

突然,霍云停了脚步,玉崇盯住大人雪白的侧脸。

“那是什么?”

干干净净的庭院里矗立着一个雪人,被院中雕塑人手上的盘子挡住,使雪人免去了落雪的覆盖,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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