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何必说破呢（1 / 2）

廉颇嘲笑道：“你也太小气了，一个一个的吃，都嫌小。”

许皖鱼不服气：“这一颗土豆可以切成四块，相当于四株土豆苗。一株土豆苗能结出六至七个土豆，土豆还能再生苗……师傅，你吃的可不只是两颗土豆，而是无尽的土豆！”

廉颇一想到堆成山的土豆，瞬间心生疼意：“要不，我们就别吃了？这一两颗真的差不了多少。”

许皖鱼羞愧地动摇了一下。

赵文政拿走许皖鱼手中的两颗小土豆：“第一次尝试种植，总得有人试一试是否可食。这两颗归我了。”

许行急忙阻止赵文政：“主君，分给我一颗吧，弟子们也想尝尝。”

赵文政给许行一颗。

看到这情形，廉颇不干了，拿出小刀，将赵文政手里的土豆一切为二，拿走一半。

许皖鱼傻眼，虽然土豆珍贵了些，但也不至于……

回到廉府后，廉颇将土豆切成六片薄如蝉翼的片，家里六人分食后，将剩下的土豆亲手种在院子里。

“师傅，今年土豆丰收。我刚才说的只是戏言。”许皖鱼看着廉颇舍不得吃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廉颇抚摸许皖鱼的发顶：“大灾年间，饥馑肆虐。这小小的一颗土豆，说不定能挽救一条人命。”

赵文政在廉颇挖的坑旁边，种下自己手里的半颗土豆：“廉老夫人，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许皖鱼很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氛围，但是……

“师傅，阿政，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寒冬腊月，这土豆怎么活？”

廉颇和赵文政面面相觑，感到有些懵逼。

最终，土豆还是被挖了出来，交给许行妥善保存。

只是那两个土坑，许皖鱼坚决不让仆从们填平，说是感情的见证，实际上是想留着看笑话。

迁徙的候鸟飞过领地的上空，秋季的丰收给村民们带来了喜悦，但也伴随着对严冬的担忧。

大人物们并不会考虑农人们的悲欢。

他们关心的是，赵王决定收下上党，冯亭要负责上党的事务。

作为奖励，赵王任命冯亭为华阳君，提升了其爵位。冯亭将成为赵国新的势力。

接到消息后，廉颇没有返回府邸，整天呆在军营里，并将许皖鱼派到荀况那里。

“女士，坚持而舍弃，朽木不会断；坚持而不舍弃，金石可以雕刻。你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吗？“

荀况看着许皖鱼目光呆滞，心神飘忽，轻叹一声。

“罢了，今天就先学到这里。先聊点其他的，女郎，你何必如此纠结？“

许皖鱼回过神，充满歉意地说：“荀子，是我失神了。”

荀况合上竹简，用布条捆好：“掌握权力的人切忌优柔寡断，反复无常。这会使下属们无所适从。”

许皖鱼微笑，笑中带着一丝寂寞：“我心如磐石，从未动摇。”

“果真如此？”

“我只是期望太多，所求太多，奢望两全。”

荀子容颜苍老，双目却明亮，眼中透露着经历时光洗礼后的洞察和坚毅：“初见女郎时，女郎身上有千难万难，我也有一往直前的锐气。女郎可曾反思自己，锐气何处？”

许皖鱼的眼中蒙上一层雾气：“荀子眼光犀利，我知道前路在哪，也知道如何抵达。但我有太多舍不得……”

“成就大事者，必须有所舍有所得。天不随人愿，自古以来，即使是尊贵如君主，也未必能事事如意。”荀子拍拍许皖鱼的发顶，转身离去。

赵文政紧盯着心情低落的许皖鱼：“皖鱼，荀子说得对。你选择的那条路本就需要不断放弃。你要适应它。”

许皖鱼擦去脸上的泪珠：“嗯。阿政，这条路，我想与你同行。”

“嗯，不离不弃！”

命运冷酷，世事仿佛按照既定轨迹发展，执着地遵循着这轨迹。

冯亭拒绝了赵王的封赏：“我不能为了个人私利而背叛主上！”

赵王并未因此而生气，反而更加看重他。

对于接受上党所带来的后果，赵王早有准备。

赵王向平原君赵胜请教：“秦国必然会派遣武安君白起前来进攻，我们应该如何抵挡？”

平原君赵胜毫不犹豫地说：“别人难以与白起抗衡。廉颇勇猛善战，关心士兵，尽管在野战方面不如白起，但在守城方面完全具备胜任能力。”

赵王听从平原君的建议，派他去上党接收土地，同时让廉颇率军守卫长平，以防秦军来袭。

比赵王的诏令更早到达的是墨家的私信，以及毛颖派来的仆从。

许皖鱼整理好私信，来到廉老夫人的院子里。

“再做一些鞋子，行军打仗最消耗鞋。”

“肉脯准备好了吗？符儿最喜欢吃鹿肉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