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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茫茫,凭谁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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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成全我吧!我不会造次的。”说完楚天河双膝跪下。

老鸨泪如泉涌,忙俯身去扶,

“楚少侠一片深情,我们玉儿在天有灵,也该感到欣慰了!也罢,老身就破一次规矩,只是少侠要答应我:您只需看上一眼,却不能上近前,更不能动她,您恐怕已经知道,她她是被·……哎!请少侠体谅,千万不要动她,让她难堪啊!”说罢,又是泣不成声,楚天河见此,心更是一沉,又一沉,希望的光就又黯淡了几分,但他还是倔强的抱着一线最后的希望:

她希望他看到的——不是绿玉儿。

可是,众人不再阻拦他,使他的心更加凄惶、他竟然不敢、不愿打开那隔在他和棺里人的那一层盖子,他犹疑、纠结,慢慢地将手放在盖棺板上,心中不停地念着这不是玉儿、不是玉儿、不是玉儿!“吱呀呀”的一声,他终于还是推开那层板,却闭着眼睛不肯看—-只闻得一阵浓浓的香气飘起,他一个激灵,正是玉儿身上的那种清香,此时却浓了许多倍,他睁开眼,绝望的看见了他不希望看到的一幕:绿玉儿——真的是绿玉儿躺在那里——没有了表情的、僵冷的、惨白的、躺在那,

“玉儿!——”

一声凄厉锥心的呼叫让所有的人动容,楚天河心如刀绞,身体也颤抖起来,他扑过去,“玉儿!玉儿!”声音噎在喉咙里,眼泪却纵横而下,身旁的人,早有准备,不待他近前,已经挽住他的胳膊,楚天河此时伤心欲绝,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他觉得世界是黑的,只有绿玉儿那惨白的脸是白的,发着荧光的白,渐渐模糊的白……终于一切都不存在了,连同他自己,消失在痛苦里……

不知过了多久,当楚天河醒来的时候,只看见肖子武在他的身边,

“我在那儿?”他问,

“在我的驻所,他们把你送回来,我怕你回统领驻所引人注意,平添麻烦,就叫他么把你送我这里了。你觉得怎样了?郎中说你是伤心过度,血气急速郁结导致的晕厥,需要静心修养,不可再过激动悲痛……喂喂!你怎么……你要上哪儿去?天河!你……哎!——”

不等肖子武说完,楚天河兀自翻身下床,奔出门外,肖子武哪里拦得住,只得由他去。看着楚天河失魂落魄、悲痛欲绝的样子,肖子武这下才实实在在的确定:绿玉儿果然已死。哎!果然是红颜命薄!好在自己没有像楚天河一样被她所迷。男人,若是被情所困,再有能力,再有地位,也成不了气候,太子这样,楚天河未必不是这样。哼!我肖子武却是个能放能收的人,二皇子亦是。所以,看吧!一切迟早是属于我们的。

楚天河再一次撞到芙蓉楼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灵堂已经撤去,零零残残地留下一些痕迹,满院满屋的寥落,凄清。残光在楼宇内外布下斑斑碎影,残花片片零零,白绫挂着夕阳雨下的血色,萧索摆动,披着缟素的人儿都隐去了。

楚天河在屋里徘徊,寻找,不知在寻找什么?最后他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绿玉斋,——那个装满他的记忆里柔情的地方。

绿玉斋的门是虚掩的,楚天河小心推开,室内一切依旧,仍然是那种馨香的气息,妆台上菱花镜却是空洞的张着“眼”,书案上素笺犹存,有一页正自飘零,天河拾起:“若是两情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正是绿玉儿的字迹。天河来到桌案前,看到的是满纸都是天河、天河、天河,都是绿玉儿的天河。手抚着这些字,仿佛看到绿玉儿的婀娜倩影,伏在桌子前一笔、一笔认真专注的写着她的思念和深情。楚天河不觉泪流,他那俊美的脸是安静的忧伤,憔悴的忧伤。抬头望,瑶琴静静地挂在粉墙上,也似乎在静静的忧伤着,楚天河伸手取下它,把它放在桌案上,指尖在琴上抚摸良久,终不敢碰那琴弦,他取出自己的玉箫轻轻放在瑶琴的旁边,他决定自己从此不再吹箫。

“玉儿!玉儿!你真的抛下我了吗?玉儿!你在哪里?你的□□、你的灵魂,在哪里啊!”

许久许久,他像一个影子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在心里痴痴的问,好像什么也没想,他怕想,他像被抽空了的壳子,只剩下虚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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