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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拱手:“臣罪该万死。”

南觅感受到耿辞的气息就醒了,她刚睁眼就瞧见耿辞闪身出去了,她连忙追出来,不知道是那些噩梦,还是这些天耿辞莫名其妙的难过。

她忽然有些委屈:“耿辞...你...”

听到她话音里有了哽咽之意,耿辞立刻回头看她,见她哭了,耿辞又开始全无章法奔她去:“公主,臣...臣错了,是臣孟浪,公主打...”

南觅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搂着耿辞的脖颈,扑进他怀里:“耿辞...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说话...”

耿辞心里一疼,险些疼死,然后搂着南觅单薄的背,拥进怀里:“公主,地上凉,臣错了。”

耿辞把她扶起来,搂进怀里,南觅还穿着单薄的亵衣,耿辞轻轻抚她的后背:“公主不要哭,公主…想要如何呢?”

“耿辞,你很难过,我们感受到。你在害怕,你怕我会嫁给别人么?”

耿辞手一顿,松开她与她对视:“公主……”

“我说的对不对?”

“公主怎么知道?”

“我…”南觅困惑了半晌,然后道:“我就莫名其妙感受到了。”

耿辞跟着南觅进了公主的寝宫,在寝殿外落座。

他认真问:“公主,臣现在想什么?”

“…不知道。”南觅皱眉想了半天,最后只是摇摇头。

“什么情况下,公主能知道臣心里想什么?”

“我只是能感觉到你最强烈的感受,比如...”南觅手托着腮,拧着眉似乎是在认真回忆,然后道:“品鱼宴,还有爹爹传我回话时,我都能感受到。”

耿辞忽然闭上眼,没过一会南觅问道:“你想喝牛乳么?”

“嗯,臣刚才是在想这个,”耿辞给南觅倒了一杯热茶:“大概是帝释天上那次,出了什么问题。”

南觅接过茶,吹了吹,小口小口抿着喝了:“没关系,也不算什么问题,我觉得很好,这样你口是心非时,我就能猜到你的真实想法了。”

耿辞苦笑一声然后看她,极认真的道:“既然公主已经知道了,那..臣想知道,公主打算嫁给世子么?还是那位小将军,再或者那位大儒的弟子?”

南觅看了他一会,然后道:“没有,从没想过,那日爹爹传我问话时,我都在关注你,连爹爹问的话都没太听明白,我是胡乱回答的。”

耿辞松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一时之间如释重负竟然不知作何表情。

他踌躇半晌,最后问:“听说公主最近来事做梦?睡不好?”

“嗯,”说起这个,南觅眼眸垂下去,颇有些茫然道:“耿辞,你说,这世界究竟该如何呢?”

“怎么忽然这样问?”

“我以前觉得神石在上,神君在下,尤其父兄皆是勤政爱民,这天下也河清海晏许多年了,应该是国泰民安的,可是...可不是这样的...”

“公主以为,是什么样?”

“我看到...”南觅目光垂下去,声音变得落寞,甚至有些惊慌:“那些人在破庙里,遮不住风,也挡不住雨,他们吃不上饭,衣服也是破的,每天抬出去的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冻死的...”

“这世间的人总不见得皆是如此,人与人之间应当是有差别的。”

“可他们不是因为不努力,也不是因为不聪明,只是因为他们修行的天赋不高,或者是弱骨,就被弃如蝼蚁,这真的公平么?”

耿辞轻叹了口气:“如何能苛求世界公平呢。”

“贫富、仕途、长相皆可有差异,可是否修行不一样,”南觅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垫在下巴底下:“那些弱骨,明明是人,却失去了像人一样活着的权利,就好像...他们,是另一个物种一样。”

另一个,与猫狗一样,低人一等的生物,甚至这个世界对他们比对动物还残忍。

耿辞盯着南觅眼底那抹难过,没忍住,伸手顺了顺她的长发:“公主不要难过。”

她微微抬眸,清亮的眼眸流下两行清泪,说不出的可怜,她哽咽着嗓子:“耿辞,我很难过。”

“臣知道。”耿辞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过了许久,天光开始慢慢泛白,耿辞才提议:“公主去睡吧,时候不早了。”

“耿辞,你可以陪陪我么?就像我们在青州的时候。”

耿辞犹豫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在小公主眼泪汪汪的注视下。

南觅躺在床上,没一会竟然就昏昏欲睡了,难得睡得安稳,第二日中午才醒,常喜还说很久没见公主睡懒觉了。

她知道,耿辞一定是悄悄走了,她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雀跃。

可能是见南觅并不排斥与那些世家子来往,神君以各种理由又办了大大小小许多宴。

南觅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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