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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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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揉慢捻地像在抚弄琴弦。伊洛丝清楚哪个位置能引发琴身共振,松弛有度,保证他在窒息边缘,不至于晕过去。

“他们都回来了,我还是忍让了,对不对?”她塌了腰,俯下身,“你能不能,也稍微努力一点点?”

库洛洛的确有意识。不过根本听不进去。

他耳边最响的是自己的心跳,好像有个被关进密闭容器的人,孤注一掷地“砰——砰——”砸响墙壁,一声又一声。砸得又吵又疼,这个器官本来就不该是用来摔着玩的。让他暴躁震怒的却不只是疼。

快到极限了,好像会死。

视觉模糊了,听觉在远离,嗅觉被封闭。所有失去的官能,体验都叠加在知觉上,成倍地放大。一种剧烈又陌生的折磨。

不是求救。

他从来没要求救。伊洛丝又卸了一点力。他闻到扑面而来的,她身上,是他沐浴液的气味,像什么恶毒的讥讽,嘲弄。库洛洛有一瞬间在想,好像不如去死。

她不会真让他死掉。玩弄猎物的劣根性,不管是观赏他自鸣得意,还是捉回来欺压,总之要他在一点希望里活力满满地挣扎,死了,还有什么好玩?

到底…是谁呢……

看见他逐渐涣散的瞳孔,凝出了半盈的水光,伊洛丝不知为何蹙起眉,牵扯她的眼角也滑下一道泪。她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语气跟着柔下来一点:“你不要再凶我了,我也不想凶你。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语毕,她垂首,吻住他的眼泪,按下手心,贴实他的身体。

无法忽视的深刻知觉无孔不入地延伸进骨髓,渗进大脑,强行衔接起库洛洛的躯壳和游离的意识。

她莫名其妙的眼泪落下,泪水里无数个他好像也跟着一起从漆黑的高空一跃而下。绝望关头的应激,血管在倏忽坠空猛然加持的引力场中膨胀,爆裂,淹没了他最后一点清醒。

伊洛丝把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

“我们去洗澡。”

库洛洛没说话。他仰着头大口喘气。紊乱的情绪挤压心肺,流进肠胃。

承载她身体的重量,他忽有溺水的错觉。

口鼻滞涩地反涌进寒彻的湖水,他在开裂的冰层下向上看,窥见隐隐约约,茫茫空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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