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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牵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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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这是皇家选秀,为父身为朝廷中人,盛隆天恩,自当为天家解忧。难道只一女儿都舍不得放出去吗?平时你骄横无理取闹也就罢了,此事容不得你任性妄为,就这么定了。”裴万钧故作生气,严肃地苛责道。

裴乂见父亲铁石心肠,言语中无半点回旋的余地,反而说自己骄横任性,瞬间气上心头,便道:“若是一般人家,倒也罢了。那天子皇家是什么人,爹爹难道不知道吗?别人都避之不及,您倒好,花钱要女儿去送命。您若是不想见我,讨厌我,憎恶我,便是赶我出府,我也无半句怨言,何苦白白花那银子给别人,送我去那见不得人的地狱。”裴乂到底是女儿家,事关终身大事,父亲又如此□□,说着说着那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眼泪似那大雨过后屋檐下滴落的水珠,一串一串,一滴接着一滴。随后,她便也顾不得什么大体,什么克制,什么矜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大声哭诉道:“以前以为爹爹虽不爱母亲,娶那三个母老虎回来害死她,但至少还是疼女儿的。如今看来,从前对女儿千般好处也不过是爹爹的算计罢了,好为了有这么一天用女儿去换那权势地位,名利富贵。哼,到底血脉之情抵不过半生荣华啊。好生寒心。”又想到娘亲早逝,府中妒妇欺压,如今亲爹也如此凉薄,为名为利出卖自己,越发悲痛,哭得稀里哗啦不能自已,一点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子都没有。虽然甚少在人前哭泣,到底也是年少女儿。只是,怕那越宁二王要是见到此情此景,也是不敢娶她啊。

裴万钧平时从不打骂女儿,此刻见她抗拒自己的意思,话又说得如此直白□□,不堪入耳,这边又怕传了出去,得罪上面的人,一时间气上心头,没忍住,重重的一巴掌刮了下去。裴乂那小小脸蛋,瞬间发热滚烫起来,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已然刻了上去。就算不是第一次打孩子,这一力度也足够伤害一个倔强的孩子的心了。

若平时见到这个场景,那几位姨娘早就唯恐天下不乱冲上来煽风点火,落井下石了。恨不得再刮上一巴掌呢。可是此事,她们却难得地与裴乂意见一致。毕竟,此前她们与她那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如若真的给她一朝嫁与皇子,荣宠在身,再回来报仇雪恨,她们岂不就大难临头了吗。

唉,世间有那凉薄父亲卖女求荣,偏生又有那机关算尽之人略施手段,翻云覆雨,一段未知是福是祸的情缘便在暗中□□戈牵线。

“此番皇子选妃一应俱事全由娘娘打点,不知道娘娘心中可有所属?”福华宫中,戴凤冠穿华服的贵人,正是如今后宫之主柳氏豫贵妃。与她谈话的是工部尚书杜阙之妻秦夫人。秦夫人乃涧南人士,随杜尚书官至京都历城。

“我家大人让我与娘娘说,垵州知府事裴万钧才刚刚升至正四品,在所有秀女的家属中最是无权无势,且垵州偏于南方,离京路途遥远,此人并非可用之人,况且其劣迹斑斑,又是个好色贪财之徒,不值一提。他的女儿裴乂,倒是有几分诗才和美色,何不如就推举她为越王之妃呢。如此一来,对咱们殿下便又减了几分威胁,不是吗?”

工部尚书杜阙,字恢至,正一品高官。是如今朝廷中最先入了二皇子宁王幕下的一品高官。也是目前官场上,有明显支持倾向的一品官员。

“裴万钧,裴乂,本宫也早就留意到此人了。”豫贵妃想起这几天在秀女名册上看到的名字。

“娘娘英明。”秦夫人回道,用手拿了块蜜饯,小小地嚼了一口,继续向豫贵妃道:“哼,娘娘此事说来也好笑。礼部收集秀女名册的时候,那裴万钧还不过四品知府事。升正四品的文书还尚未下发呢,他便送礼与礼部的人,急急忙忙地把他女儿的名字写了上去。”说完,秦夫人便把手中剩下的蜜饯放入口中。

豫贵妃轻笑道:“既这样,我们何不成全他追求荣华富贵的心呢。就让他的女公子做越王妃吧。”

“正是呢,他原不过只是想与命运赌一赌,却真的赌来了皇亲国戚做一做。所以这人世间的福啊,总还是要争一下的。”

豫贵妃看着秦夫人,以笑回应,意味深远。

“只不过他这荣华富贵不过眼前一刹,据说他近年无所作为,民怨颇多,因他与苏垵总督罗仲交好,官官相护,陛下才未能看到弹劾他的奏折罢了。”秦夫人递了一块蜜饯与豫贵妃,继续侃侃而谈道:“等他的女公子踏踏实实地做上了王妃,便不怕皇上注意不到他这个垵州知府事了,再找人参他一本,自有他应得的下场。哼,这荣华富贵可是人人都能享得?只可怜了我们那大皇子,被他所累,得了个罪臣之女为发妻。”

豫贵妃冷笑一声道:“此等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霄小之人,我们何苦费脑子去替他想下场。”

秦夫人听见此话便随即附和道:“娘娘说得是,”,略停顿后又继续道:“不知我们殿下的王妃,娘娘可有人选?”

秦夫人既是宁王幕下之人,豫贵妃自然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便告诉她道:“御史台御史中丞贺惠章之女贺洛熙。”

秦夫人闻言,一丝不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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